李長思朝陸陸投去驚喜的眼神。
陸陸驕傲地叉腰:“陸陸出品準沒錯。”
李長思給她比了個大拇指,順便大聲向外面答道:“來了,聞公子稍等。”
李長思三人把屋内點燃着的藥材熄滅便往外走。
村子并不算很大,估摸着也就兩百來戶人家,幾人騎着馬行進不久便看見那座修建得十分恢弘氣派的祠堂。
此時祠堂内燈火通明,不停的有熏藥材的白煙從門和窗戶處冒出。
“看來着鹿鄉販賣鹿茸和鹿肉的買賣做得挺大啊,這一路上的房屋修建得十分精美,連這祠堂也修得也頗有京城皇宮的氣派。”聞楚绛啧啧道。
李長思心下一凜,一下子抓住了他話語裡的關鍵信息:“原來聞公子還進去過西陵國的皇宮啊。”
聞楚绛聞言一愣:“……恰巧初到京城時有幸在京城内的高樓處遠眺過……”
“聽陸陸說思常少俠也是方才從京城求醫返途,不知思常少俠可有見過?”
“我身子弱,除了遍尋醫館,還不曾遊玩過,自是沒機會看過的。”李長思幾人早就對過背景,此時對答如流。
禦影見狀也十分默契地幫李長思扯開了話題:“這鹿鄉,怎的一隻鹿都沒有見過?不說活的,鹿的屍體都不曾見過。”
“确實奇怪,看來有蹊跷。走吧,我們先去會一會三竹的先生。”聞楚绛輕輕拍了一下馬,提起速度往祠堂去。
幾人下馬後整理了一下面巾,确保緊實後便進入祠堂,還未走進裡面,便已經在門外遠遠看見裡面整整齊齊躺着的人。
李長思頓時眉頭緊皺,這裡面的環境算不上好,除了煙熏草藥,還夾雜着一股不太好聞的氣味,哪怕是隔着面巾都讓人難以忽視。
滿地的病人不論男女老幼,全部躺在鋪着布匹的地上,有的一動不動,有的還在痛苦呻吟,有些情況相對好些的人還在幫忙照顧情況嚴重的人。
環視一下周圍,祠堂正中間和兩邊各有一長排好幾層的蠟燭,此時全部點燃,大堂内十分亮堂。
再往裡望去四根朱紅色的廟柱頂起了整個祠堂的屋頂,頂上也是金碧輝煌的壁畫,連李長思都贊歎起這巧奪天工的工藝來。
若說最為顯眼的還是祠堂中間一座巨大的鹿首,鹿首被五顔六色的顔料塗抹,看不出材質,鹿首的臉上眼睛閉起,一對鍍金的巨大的鹿角占據了祠堂一半的寬度。
鹿首下方是一個巨大的鼎,看起來是供村民祭拜所用,還有村民剩下的蠟燭香柱和香灰。
不遠處三木剛給一個昏迷的病人喂完藥,一個扭頭,看見李長思幾人就眉開眼笑地過來:“我就知道諸位都是有情有義之人。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見先生。”
恰好三竹口中的先生此時正皺着眉從祠堂的後堂走出,擡眼就看見三木領着李長思幾人往裡走,神色自若頓時更是不悅。
“三木,我跟你說過什麼。”聲音很年輕,但卻有着不小的威嚴。
隻見三木絞着手指,像是犯錯的孩子一般,支支吾吾。
李長思覺得這氛圍甚是劍拔弩張,還是出面給他解圍:“這位先生,不怪三木,聽聞先生忙碌至今鮮少有休息時間,是我們自己想要過來看看能否幫上什麼忙。”
“哼,愚蠢。”男人聲音冰冷,不知是在說三木,還是李長思幾人。
“這位先生所言差矣。先生不顧自身安危在此就鹿鄉百姓姓名,我等身為江湖人士自當擔當責任,怎能視而不見。”聞楚绛說起話來一套套的,冠冕堂皇。
但李長思總覺得聽完這話那青年男人臉色更差了,露出的眸子簡直要噴出火來。
“行了,少在那裝腔作勢。既然來了就來幫忙吧,也别先生先生的叫了,我叫江獨眠。”名為江獨眠的青年頭轉身就走。
大概是還沒有誰這麼直接了當地甩聞楚绛臭臉,這些可好,聞楚绛的臉色也變綠了,難得見聞楚绛吃癟,李長思暗自偷笑。
幾人跟着江獨眠步入後堂,這裡的病人和外面的差不多,個個要死不活的,還有幾個村民裝束的人還在裡面忙活,看見有外人來,也是匆匆過來詢問。
“江神醫,請問這幾位是……”一個頭發花白,但是身體還算健朗的男人朝江獨眠恭恭敬敬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認識,來幫忙的。”江獨眠顯然心情不佳,獨自走遠去一一查看地上的病人。
那男人見狀也沒打算去觸他的眉頭,隻好朝着李長思幾人自我介紹起來。
“諸位,我是鹿鄉的鄉長陳故。不知諸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