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關于他母親的問題。”她早聽出來有些不對了，也沒個合适的時機詢問，現在倒是剛剛好。

崔英道差點兒把金家的秘辛脫口而出，細想過後，現在并不能算是告知她真相的好時機，也就打哈哈蓋過去了。

“補習的事，考慮的怎麼樣？”停車的時候，崔英道才想起問這事兒。

“就那樣。”劉Rachel沒有正面回複，提步走了進去。

他們去得有些晚了，展覽臨近結束，其中怎樣，不多贅述，逗留一會兒，也就各回各家。

劉Rachel才從浴室裡出來，發絲還在滴水，紮起的頭發還沒放下，忽然看到了崔英道好幾個的未接電話。

她把茶幾上的手機拿起，回撥過去，“什麼事？”

“給你送東西。”崔英道語調輕快。

“什麼東西？”

“到客廳來。”

“喂……”劉Rachel聽着手機裡的一陣忙線，不耐煩的起身，下樓去了。

崔英道倚着樓梯扶手，在樓梯口朝她招招手，“你來了。”

“這是我家。”劉Rachel真切的開始懷疑他這個門薩會員的真實性。

他聳聳肩，露出個欠揍的笑，像是他妥協她。

“到底送什麼來了？”等着劉Rachel走近，也就不問了。

那四四方方被包裹得嚴實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幅畫像。

崔英道撕開了油紙，畫像的真面目也就呈現到了劉Rachel眼裡。

是畫展裡她看過的那幅畫像。

說回畫展，她先崔英道一步進去，左右繞了一會兒，隻有一幅畫面前沒人，她就走了過去。

正中挂着的巨幅畫像，看過去就是一片黑，仔細一點的人能夠發現，它的四角分别有着半弧圓形，再往外走開些看，就能看出這畫的其實是墨黑斑點蝴蝶。

“喜歡嗎？看你在這裡停了很久。”有人過來跟她搭話，是個穿着吊帶露背裙的女人，眼眸深深，高挑性感的美人。

“還好。”劉Rachel禮貌一答。

“應該會好奇吧？”她走到這幅畫旁邊，一副鑒賞家的派頭，“明明叫做《神》，為什麼會畫蝴蝶。”

劉Rachel稍微湊近了看，發現果然是蝴蝶，自己剛剛心不在焉的，在琢磨金歎、崔英道之間的事情，對這幅畫根本沒評析到點上，隻以為是浩瀚黑海。

她又一笑，問劉Rachel，“聽過嗎？狼和熊的故事。”

“什麼？”劉Rachel甚至還沒說出不想聽，那個人就流暢的故事說了出來。

“白狼和黑熊是鄰居，在危機四伏的叢林裡結伴同行，但是熊和狼同為猛獸，怎麼好做同伴呢？終于有一天他們鬧掰了，但是為了在森林裡活下去，都沒正面宣布關系破裂，有一天，小狐狸送了一罐蜂蜜給黑熊，白狼看不過去就把蜂蜜搶到了手裡。”她的視線從畫上轉過來，看着劉Rachel，“你說，白狼需要蜂蜜嗎？”

劉Rachel雖然沒說話，但是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眼神示意的非常明顯。

“那麼白狼的反常作為是因為喜歡小狐狸嗎？”她又問，看着牆壁上投入的一大片陰影，自己回答，“都不是，白狼不過是讨厭黑熊，所以要搶黑熊喜歡的東西。”

劉Rachel大約聽出了一點兒門道，打算搭話的時候，卻有工作人員跑了過來。

那個奇怪的人也就沒停留的走了，劉Rachel隐約聽到了個名字，卻沒聽清楚，也根本沒放在心上。

後來崔英道來了，她也就和他一起出去了。

崔英道看她好久沒說話，有些忐忑不安，“不喜歡嗎？”

劉Rachel的心緒被拉了回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提出了疑問，“你送這個給我幹什麼？”

“當然是……為了讓你答應給我補習啊。”崔英道理直氣壯的，說着謊話。

其實他不過是看她在這幅畫那裡停了很久，覺得她是中意的，才會買來送她，想讨她歡心而已。

最起碼不要害怕他。

“知道了，回去吧。”劉Rachel從沙發上起來。

短短一句，甚至還有逐客令，崔英道也明白她這是答應了，放送了一個wink，心滿意足走了。

“叫人把畫包好，送到倉庫裡吧。”劉Rachel說完，轉身上了樓，躺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裡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那畫家的署名:Athena。

這種陌生的熟悉感，讓她困惑。

而崔英道的轉變更加讓她摸不着頭腦。

總覺得是抓住了什麼事的尾巴，又仿佛摸不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