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道轉臉去看拿走牛奶瓶的罪魁禍首,原本帶笑的眉眼耷拉下去,重重呼了一口氣,顯然很不耐煩。
金歎卻越發得意,“剛好,中午的豬排三明治吃得口渴,牛奶出現的時機還真不錯。”
他說話期間已經擰開了瓶蓋,咕嘟喝了一大半。
“你幹嘛呢?”崔英道瞥一眼不動聲色的劉Rachel,接着靠到了門邊,語氣好似玩笑,眼神卻認真得很,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你喜歡她啊?”
金歎跟着也瞄了一眼劉Rachel,回嘴,“關你什麼事?”
“不是喜歡的話,幹嘛老跟着我和她?這麼迫不及待要做護花使者?王子病不淺。”崔英道沒心情和他拐彎抹角,直接點明了金歎的暧昧行為,“既然如此,回答看看吧,你喜歡劉Rachel嗎?”
“問了問題就想要得到回答?再說了,你又不是劉Rachel,憑什麼讓我回答喜歡不喜歡?”金歎顯然不打算往坑裡跳。
“回答。”一直沉默的劉Rachel忽然出聲,兩個人都一下子把視線集中到了她身上。
“什麼?”沒想到她會順着崔英道的話來向他發難,金歎一時堂皇。
“你喜歡我嗎?”不得不說,劉Rachel在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帶着些許期待的。
崔英道也看着金歎,饒有興緻的等着金歎的下文,尤其看見了不遠處的車恩尚時,更是把劉Rachel剛問的這個問題,加大了聲量再問了一遍。
車恩尚聽見,不由得也停住了腳步,偷看金歎的反應,時不時瞄兩眼劉Rachel和崔英道。
金歎的餘光也看到了車恩尚,他是想在就劉Rachel面前直接表明态度的,卻又不想讓崔英道快活。
他的直覺告訴他,崔英道很在意劉Rachel。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劉Rachel看了一眼來電人是李Esther,也就走開去接了。
剩下兩個男人打着眉眼官司,盡管這樣,分了大半注意力在劉Rachel身上的崔英道,也靈敏捕捉到了畫展兩個字。
“要去哪裡?”他問挂了電話的劉Rachel,拿出鑰匙搖了搖,“我送你。”
“現在這算什麼?賄賂嗎?”劉Rachel以為崔英道還在想着補習那事兒,心裡感慨他對于學習有了難得的熱情。
“賄賂?這才哪兒到哪兒。”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決心。”
完全插不上話的金歎以為他們兩個是達成了聯盟,要一起對付車恩尚,當即跳了出來,“别妄想對車恩尚做些什麼!”
難得的好氛圍,被金歎莫名其妙的王子病攪亂,崔英道的不耐煩又上了一層,指着不遠處站着的車恩尚,“你要發瘋,也把那個偷聽的人拉到另一邊發瘋,别來影響我和劉Rachel。”
一直縮在角落的車恩尚被崔英道揭露,不自然的瞪着一雙眼睛,有些惱羞成怒,“誰說我是偷聽了,走廊是大家共有的,我也有站在這裡的權利!”
劉Rachel看見車恩尚,卻是嗤了一聲,扭了臉,連對着她都不耐煩。
“哈。”崔英道在寂靜之中又是第一個笑出來的。
他真的不懂,車恩尚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到底什麼是貴族學院。
“你都不教暴發戶的嗎?一直看着她那麼無知?”他把鑰匙圈套在了食指上,邊轉着玩,邊問臉色不大好看的金歎。
“诶,暴發戶,你真不知道這學校怎麼建立的嗎?”崔英道跺跺腳,皮鞋和瓷磚的碰撞聲,略微刺耳,“說不定你腳下那塊磚就是我家出的錢。”
他又把槍口對準了金歎,“你說是吧?‘好朋友’。”
金歎被崔英道的話噎了一口。
他教過的。
但是車恩尚好像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到心裡去,隻是我行我素。
他曾經為這樣的行事準則而心動,現在鬧到了劉Rachel和崔英道面前,隻覺得她的魯莽讓他尴尬。
這兩個人的存在,就已經讓他難以适從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要硬着頭皮為車恩尚争一口氣,“這所學校的理事長可是我母親,這句話好像不應該你來問我吧?”
“一定要在劉Rachel面前,和我讨論媽媽的問題是嗎?”
崔英道在影射什麼,金歎當然知道,但他現在還不敢讓劉Rachel知道,那些關于他母親與媽媽的事實。
車恩尚也明白崔英道是什麼意思,怕拖了金歎後腿,閉緊嘴巴不敢說話。
“行了,走吧。”劉Rachel看這氣氛劍拔弩張的,好像下一秒,這兩個人就要跟野獸似的扭打在一塊兒,不想看他們中任何一個腫成豬頭,她出聲,打破了窒息的氛圍。
“不是說要賄賂我嗎?還不跟上來。”她也沒選擇教室的另一邊,就從兩個人中間走了出去。
崔英道隻是送了個挑釁的笑給金歎,就邁步去追劉Rachel了。
崔英道把小白頭盔遞到了她手上,劉Rachel很順手的就接過了。
畫展的位置不算太近,他搭話幾句,沒想到又被引到了金歎身上。
“你和金歎是怎麼回事?”
他捏着車把的手一繃緊,“鬧翻了呗,你不是早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