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我們也是一夥的。”方容時也跟着笑着看着他。
“啊?”陶遂風中淩亂,覺得自己也是中了大獎了。
長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在坑蒙拐騙殘害了那麼多女性後,總算是碰上硬茬了。
“剛才姑姑不是說了有幾家不讓去嗎?”郁峤提議,“我們就偏要去看看。”
在陶遂口中,那幾位年輕人因為出現過試圖報警的舉動,于是被村民格外關注,幾乎是處于軟禁的狀态,被困在村裡,不能下山,除了電視外不能接觸任何可以聯網的電子産品,要不是因為他們的父母也是村民,他們可能就葬于青山了。
其中被關得最久的已經被關了五年,還有一位是今年才畢業的大學生,因為對村裡的事情表示過反對也被圈養了起來。
陶遂作為年輕人,在老一輩眼裡那是聽話又有出息,不僅上了大學在城裡找了個體面的工作,還聽長輩的話,又能幫長輩解決問題,簡直就是年輕人的榜樣,年輕人中的标兵。
所以當陶遂帶着郁峤他們兩個來拜訪時,年輕人的家裡人是很歡迎的。
“你就跟他們說說山外面有多漂亮,是不是有很多小車,還有高樓大廈,還有什麼肯德基,遊樂場……”一個中年男人拉着陶遂,“就講講你在外面的生活,告訴他外面有多好,讓他聽話一點,聽話一點就放他出去啦!”
那個年輕的男孩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着這狼狽為奸的兩個人,但當目光轉移到站在門外的郁峤兩人身上時,眼神微微一動,像是被觸動了什麼。
“這樣,你不是也帶了朋友來嗎?你們三個帶着他出去走走好好聊聊。”
“好好好,知道了。”陶遂連連點頭,看向男孩,“陶慷,要一起出來走走嗎?”
陶慷看了看陶遂跟父親,又看了看郁峤他們,緩緩站起身來,走出了法大門。
“你好呀。”郁峤率先上前打了聲招呼,“我叫郁峤。”
“蠢貨。”陶慷用近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回複了一句,但還被郁峤敏銳地捕捉到了。
“這是什麼意思?”郁峤也不生氣,笑着問。
三人順着小路走着,也不知道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裡。
陶慷不再說話了,隻是低頭走路,并且故意離陶遂很遠,或者說離所有人都很遠。
“我們知道村裡的那件事情。”郁峤提刀直入。
陶慷詫異地擡頭看向她,然後下意識地又轉頭看向陶遂,隻見陶遂一臉無辜地看着他然後移動目光不再看他。
“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方容時點點頭,“陶遂說你們是因為知道了什麼事情才被關起來的,對吧?”
陶慷點點頭,剛才還有些呆滞的眼神裡此時閃耀着一股亮光,仿佛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
“你具體知道些什麼?”方容時問,他聲音溫柔态度親和,讓人不自覺就信任,“你告訴我們,我們一起解決好嗎?陶慷,你叫陶慷對吧?能回答我嗎?”
郁峤心領神會。
“對,我叫,陶慷。”陶慷點頭答應,因為常年被壓抑着甚至自己都不願去回憶,一下子要将事情全部講述出來不免有些費力。
“不着急,我們一邊走一邊說。”方容時安撫道。
一個上午,三人便将那幾個年輕人都走訪了一遍,其中有個女性因為父母去世得早,自己最近兩年表現良好,所以是一個人住着,見到郁峤一行人後想餓了三天三夜終于看見飯菜的餓殍,拉着郁峤就是一頓輸出。
“好久沒有跟人這麼痛快地聊過天了!”陶苑長舒一口氣,覺得壓-在自己心上的一座大山稍微輕了不少,“你們是打算去報警嗎?”
“當然,我們來收集證據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等收集到有力證據後再找警方一舉拿下賊窩,還你們自由。”郁峤認真地注視着陶苑的眼睛。
“我的自由固然重要,但最主要的還是獻祭的事情,希望這件事情解決後就不會再出現獻祭的事情了。”陶苑眼神黯淡下來,“一想到我的父母也參與過這種事情,我就覺得我自己或許根本不配得到什麼拯救,被關在這裡或許也是一種贖罪。”
郁峤語塞,沉默半晌,撇過頭與方容時對視一眼。
“既然這樣想,那就努力幫助我們也幫助你們自己,将那些女性一起解救出來吧。”方容時看着陶苑,聲音溫柔堅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