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嶼“嗯嗯”地應付着，挪開傅筇握着自己的手。

“乖，筇筇，我先走了啊。”

傅筇看着一溜煙消失在人群的身影，扯着嗓子喊了最後一句：“記得要電話！Have a goo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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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嶼被談舟半推着邁進家門，連妝都來不及卸，就被他扯開抹胸的系帶。

她睫毛亂顫，胡亂在談舟身上找着支點，忽然摸到他外衣兜裡鼓鼓的，趁着談舟喘息的縫隙問他。

“這是什麼？”

“眼鏡。”

談舟道出兩個字，轉而繼續向前，被舒嶼拿胳膊擋住。

“可以……戴眼鏡嗎？”

她可太吃禁欲那一挂的了。

今天說什麼也得把眼鏡給他焊上。

談舟停下動作，挑眉：“交換條件呢？”

舒嶼的小腦袋瘋狂轉起來，很快，她靈光一閃：“有，有條件！那個，咱倆分開洗澡，出來你就知道了！”

說完，舒嶼跑進卧室的浴室，火速關上門。

談舟洗完澡回到卧室的時候，舒嶼還沒有出來，他一眼看到化妝台上放着的手鍊，拿起來放在手心，眼神玩味。

身後響起開門聲，他回過身，馬上明白了舒嶼的“條件”指的是什麼。

他眯起眼睛，帶着些危險氣息，逐漸逼近舒嶼，捏起她睡衣上黑紅相間的蕾絲邊。

“很有誠意吧？”

舒嶼甚至為自己的靈機應變感到有些驕傲。

談舟沒有回答，擡起手，手鍊垂落在兩人視線之間。

“閨蜜夜談，連我送的手鍊都不能戴？”

“啊？不是……和今天的穿搭不太搭嘛，哈哈。”

其實是因為，背着談舟出去開葷，戴着他送的手鍊，總覺得像被他盯着，實在不自在。

談舟握起舒嶼的手腕，仔細給她戴上。

舒嶼莫名覺得今天的談舟有點可怕。

“舒瑾，我很拿不出手嗎？”

“瞎想什麼呢。”

“那就是，你還想多養幾個男模？”

“這又是哪來的結論……”

談舟攬過舒嶼的腰，她的睡衣蹭上裸/露的前身，紮得他心癢。

“舒瑾，三個月還沒結束呢。”

“我知道，我知道……”

舒嶼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像一貫哄他那樣，雙手捧住他的臉。

談舟的眼神果然頓了一下，霎時透出些委屈。

“那我是什麼？”

“嗯……男朋友？”

舒嶼揉着他臉頰，跟着他一起放低聲音。

擡頭對上他視線，暧昧的尾音遲遲不散。

她的睡衣實在太讓人分神，談舟覺得能說這麼多話已經是極限了。

他深吸一口氣，抱着舒嶼往床上去。

“你這是犯規，我還有話沒說完，一會兒接着說。”

“好好好……等會兒，眼鏡！”

聲音逐漸聽不清了。

“在客廳，等下一起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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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嶼躺在床上，手指描過談舟的眼眉輪廓，在眼尾痣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你不生氣嗎？”

“生什麼氣？”

“我騙了你。”

談舟思考了會兒，然後溫柔地落下一吻，學着她的語氣道：“我們本來也不是可以因為這種事情生氣的關系。”

舒嶼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忽而輕笑。

“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挺上道的。”

“是嗎？”談舟又去吻她手指，“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舒嶼不說話。

談舟眼神落在一旁的睡衣上，想到什麼，猶豫片刻，還是沒忍住開口。

“睡衣……是剛買的嗎？”

他想問是不是為了他買的，但是沒好意思問出口。

舒嶼順着他的視線瞧了一眼：“那個啊，不是，早就有了。”

談舟的動作僵了一下，收回了手。

“那當初為什麼買？”

“不是買的，是筇筇說想設計幾套情/趣内衣試試，拿我當小白鼠來着……啊，傅筇是我朋友，就是今天跟我一起喝酒那個，她是服裝設計師，設計這個隻是愛好。”

談舟剛想松一口氣，舒嶼又開口。

“然後正好我那段時候想給我前男友準備個驚喜……哎，不是，你這什麼眼神啊，後來沒用上，我今天是第一次穿，我保證。”

談舟聽了這話，直接坐了起來。

他都沒想到自己能有這麼大反應，猛地掀開被子後，冷空氣瞬間滲進皮膚，激得他很快恢複了理智，然後尴尬地僵在原地。

舒嶼也坐起來。

“怎麼了……？”

手機鈴聲穿透沉默，談舟立刻拿了起來。

“我接個電話。”

他走到客廳才稍稍松了緊繃的勁，坐在沙發上按下接聽。

“喂？”

“談總，明天的見面都安排好了。”

“确定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和您預想的一樣，這幾位股東都對公司現狀很不滿，很願意跟您聊聊，所以全部都答應赴約。”

“好，明天上午到舒瑾家接我。”

收起電話，談舟走回卧室，一條腿跪在床上，俯身親了親舒嶼的額頭。

“以後不用特别準備什麼，你喜歡我戴眼鏡，我戴就是。”

舒嶼有些疑惑：“你不喜歡情/趣内衣？”

“嗯，不喜歡。”

為别人準備的，他才不要喜歡。

“好吧。”

奇奇怪怪的，舒嶼想。

明明剛剛看見的時候還很開心呢。

男人，真是難以捉摸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