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霄心煩意亂地在許襄安的肩頭上睡着了。
許襄安沒叫醒他,隻是等他睡着之後,默默地把他抱回了他自己的床上。
一個193cm的Alpha以公主抱的姿勢被omega抱上床,怎麼看都不太對勁……幸好許襄安平時有鍛煉,換作普通omega,早給他扔大街上了。
“長那麼高……”
許襄安喘了口氣,看着床上熟睡的Alpha,莫名心累:“少長點吧,再長哥就扛不動你了。”
他窩回到自己的床上,對月思考案情,直到夜半兩點才舍得睡。
——
晚睡的結果是犯困。
第二天中午,安靜的咖啡廳裡,許襄安靠着季羨明的肩膀,一連打了三個哈欠。
季羨明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這麼困,謝霄昨晚纏着你颠、鸾、倒、鳳了啊?”
“滾。”許襄安羞惱地抽了他的大腿一下,“人家沒你那麼變-态好嗎?我就是單純的熬夜了。”
季羨明挑眉:“是嗎?困成這樣?”
“滾。”許襄安擡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阿許——”
兩人打鬧間,一身灰色常服、留着中長發,眉目俊秀的蕭情姗姗來遲:“好久不見啊。”
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墨綠色訓練服、肩寬腿長的高大Alpha。不用說,許襄安都知道這是顧家老大,顧時漫。
“好久不見。”他微笑道。
“哎,小季也在呀。”蕭情看向他身邊的季羨明,眉眼彎彎:“雲生呢?”
“我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你們三個天天黏在一起吧。”
江雲生調查孟明昭失聯時的行程軌迹去了,沒空陪他們來見蕭情。季羨明笑着握了握蕭情的手,替他解釋:“雲生有事來不了。這麼久不見,你變了很多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仿佛今天面談的主人公是他似的。
“有嗎?你也變了很多哦。”蕭情禮貌地回握他的手,微笑着反問,語調輕柔勾人。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身經百戰”的S級Alpha,如此溫柔。
許襄安眉心一跳,有些微妙地看了他們一眼——照季羨明這大少爺脾性,主動去牽别人的手,該不會是看上蕭情了吧??
顧時漫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他分開兩人:“先坐下。”
“好啊。”季羨明松開手,光風霁月地朝他一笑,兜裡的手機忽然一響。
[傷心星期八]:[渣男。]
[傷心星期八]: [别告訴我你這個時候看上蕭情了。]
[季羨明]:[有何不可?]
[傷心星期八]:[你他媽不是喜歡顧時漫嗎??]
[季羨明]反問:[我上周喜歡顧時漫,這周喜歡蕭情,下周就可能喜歡江雲生,下下周又喜歡我們班班草,不可以嗎?]
可以你妹啊……許襄安瞪了他一眼。
後者裝作無事發生,調皮地撓了撓他的手心。
許襄安沉默。
“……”
算了,反正兩個都是渣男,談過的前男友加起來能繞地球兩圈,也算是棋逢對手。
沒準兒蕭情對季羨明也有點意思呢?
……
坐下之後,蕭情先和他們叙了一會兒舊,才切入正題。
“你昨天問我,昭昭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有的。這是他在失聯的前一晚交給我的東西,裡面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蕭情帶了一個粉紅色的牛皮紙禮品袋,一邊說,一邊把東西推到許襄安面前。
“他走之前,讓我把這個東西送到阿托夫州林奇縣的聖心路83号,還一定不能讓複興黨的人發現。”
“我查了一下,這個地址,是啟蒙黨位于阿托夫的駐地。”蕭情說着,神色忽然有些難過:“你是啟蒙黨的人吧,我把這份東西交給你,不用再跑去阿托夫了。”
許襄安看着他的眼睛,不免被他所展現出來的情緒影響,好半晌才說:“謝謝你的信任,但我不是啟蒙黨的人。”
“我是啟蒙黨主席赫爾曼·古茲·馮·卡羅倫的學生。”
“都差不多。”蕭情勉強地笑了笑,“現在,你能告訴我,他怎麼了嗎?”
許襄安把昨天所見的事實簡略的告訴了他一些。
“襲人、撕咬、斷臂”等字眼撞進腦海時,蕭情一驚:“什麼?!”
“明昭襲擊路人?這不可能!”
跟其他人一樣,蕭情也不認為平時左右逢源、與人和善的孟明昭會做出這樣的事。
“從走訪情況來看,大部分人的意見和你一樣。”許襄安抿了口咖啡:“但襲擊事件的确是真實發生的,受襲的三位同學現在還躺在icu裡,一個少了半張臉,一個少了一條手臂。”
“孟明昭自己的狀态也不太好,陷入了一種疑似狂犬病的狀态中,病因不明。”
“如果他的為人真像你們說的那樣,我想,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影響了他,才會讓他作出襲擊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