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忍不住嗤笑出來，小雲峥哭得越兇了。

裴沅将兒子抱進懷裡，将那把匕首塞進他手中。

“小少爺别哭了，你爹當初可比你要厲害，你要好好向你爹學習！”

一陣大笑過後，小雲峥漸漸冷靜下來，隻是爬在他爹懷裡默默哽咽。

“先學着拿刀，明天拿刀給你爹切個瓜吃。”

轉眼一個月過去，孩子越來越變得沉默寡言，等到回家的時候，桑榆重新見到小雲峥，甚至覺得他不像是自己的兒子。

小雲峥拿着匕首，熟練地給她切果子吃。

桑榆：……

“你到底給他教什麼了？”

裴沅不語，“總歸他不調皮了，明日跟着我學武，男孩子，總有一樣得拿得出手，瞧瞧我們琯琯，都快成小醫仙了。”

桑榆：……

深夜，夫妻二人忙活完躺在一塊，久久沒有睡意。

桑榆将小衣穿上，躺進被窩開始夜話。

“早知道當時就不該同意，你說你把好好的孩子帶成什麼樣子了？”

裴沅不以為意，“嶽丈說得沒錯，他就不是讀書的料子，跟着我學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我也不盼着他以後能考個武狀元什麼的，能接我的班，以後外出做生意也好有個防身術，你把他當緊了幾年，現下身子骨早就好了，跟着我風餐露宿一個多月，也沒見生病。”

桑榆心憂，想到自己兒子沒出息，以後拿着家裡攢下的家産四處揮霍，或者被人欺騙，就像是話本裡的一樣，被騙光，流落街頭，衣不蔽體的場景。

簡直噩夢。

“還是怪我，當時顧着醫館的事情，把孩子完全忽略了，你說他怎麼就沒随咱們，但凡随一點，都要比現在強。”

“有咱們給托底，你怕什麼？”

……

“這回去冀州，見沒見到老熟人？你說我要是沒嫁給你，現在估計也另找旁人了，你現在估計還在京城給人家賣命，估計也有自己孩子了。”

今年開春的消息，李玉柔回了驸馬的冀州老家，如果消息靈通的話，兩個人合該見個面的。

裴沅輕笑，“什麼老熟人，我的老家也不在冀州。”

桑榆：……

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

桑榆偏頭看向他，屋内又陷入了寂靜。

莫不是問惱了？

“如果你當初不應下我，你或許會成婚，但是我不會另娶，這會兒估計也不在京城待着，估計雲遊四方了吧。”

沒了她的京城，他也着實不想久待。

之前将父母作為牽挂，現在她是牽挂。

有了她，才有孩子，他們在一塊兒才是家。

桑榆扯開話題，嬉笑道：“要是雲峥實在不行，咱們就再生一個吧，反正還年輕。”

裴沅：（黑線）……

他可不想再有一個跟自己分享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