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蹤這事兒在江夜十三塢已經見怪不怪了,店小二也沒給他隐瞞,将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全告訴雲谏了。
失蹤的情況最先出現在鳳栖塢,後來才漸漸出現在各個塢上,而最開始失蹤的人全部住在鳳栖塢的偏南的位置,那一片本有不少百姓居住,後來幾乎全部失蹤了,沒失蹤的人也不敢繼續在那兒住着,全都搬走了,時至今日,失蹤的人少說也得有上千人了。
雲谏當時一聽就皺起了眉,江夜十三塢這麼多人失蹤,雷驚蟄就沒有一點動作嗎?
他思索了片刻,又問江夜十三塢上有沒有特别懂符咒的人。
但那店小二并不知曉這個問題,雲谏隻得作罷。
在樓下跟那店小二又聊了一會兒後,見月枯仍沒有回來,雲谏心裡不自覺有點奇怪,他想了想,跟店小二又随便說了幾句後就回了房間,繼續寫他那封沒寫完的信。
沒過多久,月枯就回來了,然而隻有她一個人。
“沒抓到?”雲谏以為月枯不會有這樣的問題的。
“嗯。”月枯嚴肅地點了點頭,“他用了些符咒跑了。”
她說着,從衣袖裡抽出一張完整的符篆來。
雲谏再一次見到這個玩意,難得地有些頭疼,“能看出什麼嗎?”
月枯搖搖頭,“要是扶疏在這兒就好了,他應該能從圖案上看出些端倪來,但我沒那個本事。”
“确實。”這點雲谏是知道的,因為扶疏曾經說過,他跟着清瀾和維舟學了一段時日的陣法和符咒。
“我們現在怎麼辦?”月枯問。
“現在沒辦法找到那人——我方才下樓問了一下,若是在黎蒼山腳,我定然能直接找莫聞幫忙,但在這兒,我不好說。”
“怎麼?因為你跟那雷塢主不熟?”月枯問。
“不熟隻是其一,其二是我覺得雷驚蟄沒有多靠譜,這江夜十三塢上失蹤了上千人,他一點作為都沒有,這讓我……很難對他抱有信任。”
“而我的那位朋友雖是個修士,并不懂這些。我們在這兒多留也找不到人幫忙,不如盡快回山,讓清瀾幫忙看看,若有了什麼結果,我寫信告知我那朋友一聲,好讓他幫忙查一查。”
月枯沉思片刻道:“也好,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現在就走吧。”
“嗯。”
在商量好後,兩人都沒多猶豫,一路星夜兼程,等回到隐熹山時,山上的春天還沒有結束。
因為雲谏并不想讓扶疏多想,雲谏便隻将那兩張符篆給了清瀾看。
清瀾在山上這些年裡,對符咒和陣法一事頗有研究,因此一眼就看出了這傳送符通向哪裡。
“這符跟一個鎖屍陣相連,可直接傳送到陣裡。至于這陣嘛,大緻在一個山洞裡,三面環水,而這陣又與另一個陣相連……”
說到這裡,清瀾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目光在雲谏和月枯身上交替,随即停留在了雲谏身上。
“你們……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雲谏聞言頓了一下,思索片刻後,頗為認真地回答:“不算,應該是麻煩不知好歹地找上我了。”
“這陣怎麼了?”月枯疑惑着追問。
“若我沒看錯的話,這陣連接着另一個分靈陣。你們從哪弄了個這麼複雜的符篆?”
雲谏和月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嗯,我明白了。”雲谏沒回答清瀾的問題,他接住了清瀾遞回來的兩張符篆,沉聲應道。
“你們這番神情……到底是出什麼事了?”清瀾見兩人一同沉默着,又都不解釋,不自覺地多問了句。
“要說沒什麼你肯定也不相信。”雲谏很快整理好了思緒,笑着回道:“不過說起來太過複雜……總之,就是我被人用這個符篆擺了一道,我很生氣,所以你以後教教我吧。”
“啊?”
“嗯?”
月枯和清瀾齊齊疑惑出聲。
“你們都别這麼看着我“,雲谏被他倆這目光看得有些無奈了,”我這回确實是想要認真學一下的,但也不用學多深,夠用就行。”
“你又要搞什麼?”月枯雖對雲谏這番打算十分不解,但她對雲谏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見雲谏說這番話,便明白他心裡想的肯定有事。
“沒什麼,做點應該做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