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結局已是目前最好的結局,司成剛也不傻,自己一身傷沒有再剛下去的資本。他見好就收帶大家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司倩和司父跟着導演的車走,司父一直跟導演道謝,說這次能順利回來也有攝像的原因,他也不敢很放肆。
司成剛強撐着堅決選擇開着自己的破三輪回家。
是以隻剩下遲昉和荷皛。
荷皛想讓遲昉跟車走。她一時間面對他還有些不好意思。
一轉眼她回頭去看,遲昉已經乖乖站到機車旁邊,手裡拿着頭盔直直看着荷皛,翹首以盼的樣子,等着導演甩開攝像跟荷皛聊天。
荷皛走到機車旁擡頭跟遲昉對視一眼就閃躲,隻咬唇一副糾結的樣子。
遲昉見狀笑了,知道她是因為什麼。他把頭盔遞給荷皛說:“我不太會戴機車的頭盔,感覺比電動車的難戴太多。”
荷皛現下已經心軟一些,順從地拿過頭盔作勢要幫他戴上。她低頭不經意瞥,卻被遲昉手上的鮮紅刺到。
她把頭盔撇到一邊,抓過他的手仔細查看,“你怎麼被劃傷的?傷口都已經要腫了。”
遲昉沒有抽回手,說:“在門口拿的棍子劃傷的,有削的很尖的地方。”
“我太用力了。”
荷皛擔憂和心疼的眼神映入遲昉的眼中。
可荷皛嘴上還是怨怪,“你不知看看嗎?多看兩眼不會浪費時間,你晚來一分鐘我不會怎樣的。”
“萬一呢?你不知道在院子外聽的聲音有多亂有多激烈,你不能不把自己當回事。我不敢賭。”
不能賭你的安全。
荷皛滿腦子想得教育他的話頃刻間消失,她霎時大腦空白,隻剩他說的‘我不敢賭’無限循環。她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又是那該死的心跳聲,跟彙演那晚一樣。
他似乎比自己更認真,比自己更擔心自己,荷皛想。
她舒展臉色,嘴角帶笑幫他戴好頭盔,“這個頭盔不适合你,以後給你買一個專屬頭盔。黑色的好嗎,帶一點你的藍色。”
藍色是遲昉的應援色。
遲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但也明白她不生氣了。
“我也要小蜜蜂。”
“什麼小蜜蜂?”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胳膊上别着的蜜蜂。”
荷皛回想起來,那是在旅遊的時候買的文創,網上沒有賣的。她想起吃飯給自己的擺件,索性就把胸針給他。
“回去送給你。”
出發前,荷皛被遲昉抱得很緊。“别緊張,别抱我那麼緊,我沒辦法開車了。”
荷皛讓他攀着自己的肩膀,還囑咐他在左面下車。
車子開起來時,聲音很大淹沒了荷皛的聲音。
遲昉隻好大聲問她說了什麼。
荷皛減速更加大聲地回複他:“謝謝你!但是我還是不會聽你的!”
遲昉聽了個大概,拍拍她的肩膀說:“我知道。”
*
回去之後導演跟組裡商量了一下,決定把今天錄制的素材剪到正片裡。
編劇順勢提議改一下腳本,加入一個新的主題——看似凋零的花朵,如何再次綻放。聚焦于司倩的故事。
清河居涼廈下,荷皛搬來馬紮子給日方擦藥。
棉棒蘸着碘伏,左手輕輕托着他受傷的手,右手捏着棉棒輕柔的點着傷口,因為蘸得太多,一滴碘伏順着虎口流到荷皛的手上。
荷皛看見了沒有顧得上自己,隻專心給日方消毒。
遲昉卻伸出另一隻手為她輕輕抹幹淨。
荷皛擦藥的手頓住。
她腦子裡隻想着——好癢,他的手好軟,好好摸。
她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随後正神接着擦藥。
“最好不要碰水,傷口不深但是有點長。做飯的話也别了,不拍攝的時候跟我一起吃吧。”
“給我特殊餐嗎?”遲昉問。
“嗯。我給你做。”
遲昉并沒有問她的手藝如何,隻回複:“好。聽你的。”
流浪家這時候鬼魅般出現在他們身後,幽幽問道:“我怎麼辦”
荷皛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早就來了,“我爺爺跟你一起吃。他的手藝你還不知道嗎。”
她臉很燙,起身把醫藥箱塞到流浪家懷裡,“你以後走路有點聲音。”說話時她就感覺到一道熱烈的目光追随着她,她不敢去看。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