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找到海凡确認:“這次的紀錄片拍攝遲昉要求暫時不官宣,他的意思是避免因為自己幹擾拍攝。到時候也許會有粉絲來到這裡探班,這樣就失去紀錄片的初衷。”
當時荷皛聽了一耳朵,暗自揶揄:這不是有我這麼大一個粉絲在場,何止是探班,簡直跟私生飯一樣日日跟在身邊。
下一秒軍哥就找來了,“荷小姐,希望你也能保守秘密并且保持一定的距離。我知道你也是粉絲,不要給遲昉的工作帶來影響。麻煩你了。”
荷皛深知軍哥并無惡意,連忙答應下來:“一定。”
荷皛播放提前做好的PPT。她在台上望去,一眼看見了遲昉。
她那一刻覺得很奇妙,他們的軌迹通過工作交織在一起,出現在同一個會議室,每天朝夕相處。
“蜜蜂的養殖一般是按照四季,春季管理主要是越冬過後封群的恢複,創造應對流蜜期到來的條件,強盛蜂群。”
“夏季管理是組織和維護蜂群,保持其旺盛的采集能力,同時控制分蜂和蜂産品的生産。”
“秋季主要是秋繁,培育越冬蜂,儲備越冬飼料,預防蜂螨……”荷皛主要講述了一些基本的内容。裡面有很多專業術語,她也一一作了解釋。
她将之前錄制拍攝的一些圖片視頻放給大家看。
她按動筆播放下一頁,“在洋槐流蜜期間我們需要不斷轉場,所以不光時間戰線長,而且需要不停轉換場地,基本是華北—西北的轉場路線,條件比較困苦,所以大家做好準備。而且天氣對蜜蜂的影響很大。”
“且清河鎮的蜂場多為中小型蜂場,并沒有大規模商業化,基本維持在200到1000群。群就是蜜蜂群的獨立單位,占據一個蜂箱。”
聽了荷皛的話,海凡跟制片人,編輯和遲昉讨論,一緻決定采用間隔拍攝,隻在特定的時間點出現拍攝。
海凡說:“我們就按照荷皛說的四季管理去做相應的分鏡設計和腳本,不過需要荷皛和白教授提前告知時間節點。”
這次的紀錄片海凡決定以蜂農的視角為主,拍攝圍繞這一職業背後的生活。
再加上清河鎮相關的人事物去豐滿細節,借此來降低科教味,提高趣味性和娛樂性,擴大觀衆群。
不過這些有時候需要運氣,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得靠碰。
基本上每一集的主題也都确定了,編輯靠了解到的素材和導演的主題準備好了腳本。
研讨會結束之後,荷皛尤其上了她那電驢,拍了拍車的後座,“遲昉,上車,帶你去找個人。”
遲昉知道她要去找誰,“好!”
軍哥和團隊下榻市裡的酒店,他攔住遲昉說:“不要走得太近,隻是來這裡工作。現在跟你來這裡旅遊不一樣了,攝制組和導演組再加上妝造組,一共有多少人你心裡有數嗎?很容易被外人拍到,你怎麼知道這裡沒有有心之人。”
他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但句句在理。
遲昉推開軍哥的手說:“我們就是為了工作,去找地陪。我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我也不會做損害自己的事。”
他說完沖軍哥笑了下,軍哥才放行。
遲昉擋着幾十号人的面,沖海凡喊了一句:“海導,你要找的地陪我和荷皛一起去找,一定給你找到。”
海凡當時懵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好嘞,找個人就你倆去就行,我就不去了,先回酒店了。”
荷皛舉着遲昉的黑色頭盔,聽見他倆的交談後緩緩放到車筐裡。她這才反應過來什麼是保持距離。
紀錄片開始拍攝意味着他們新的開始,同時也是束縛、枷鎖。
她找姜唯要來車鑰匙,給走近的遲昉,“咱倆一人一輛吧。你開唯子的,我順路送唯子回家。”
說完她擰開自己的電門,轉動車把調轉方向,就在啟動的那一刻被一股大力強拉住。
他推車走近,問:“生氣了?”
荷皛其實并沒有生氣,隻是失落沮喪,好像一切都開始變了。她再當不起那個每天快樂的小太陽。
她還是努起嘴角說:“沒有,是怕給你帶來影響。”
車一路開向鎮上,那個地陪發消息說在鎮上。
荷皛一直在遲昉前面,速度很快但是很穩,偶爾會因為突然冒出來的人或者車逼得打個彎。
*
一直開到遠離制作組的地方,遲昉叫住荷皛。
荷皛急停在路邊,差點把姜唯的小白皮鞋子蹭壞。
姜唯忍不住打了她一下,“你幹嘛這麼着急,我剛買的鞋。”
遲昉停在她身邊,指着車子說:“這車是不是摔過,車把歪了不好開,我剛才差點摔倒。”
姜唯看得瞠目結舌,因為說這話時的遲昉眼神委屈,跟受了什麼大難似的,一臉快來保護我的樣子,如同眼含淚光的小狗一樣。
她想說:我這車明明是剛修過的,我開着完全不歪。
荷皛看向唯子:“這是姜姨騎着摔溝裡那輛車?”
姜唯說:“昂,是那輛。不過我找人……”
“我覺得還是不太穩妥這輛車。”遲昉突然打斷姜唯的話。
姜唯憤憤瞪着遲昉,暗道:綠茶男!奪我閨蜜!
荷皛左右為難,并不确定這輛車的情況。
可姜唯看得明白卻又被人攔着不能說,下車戴上頭盔,“三白你載着遲昉吧。”
于是二人換了車,在分叉口分開了。
坐在後座的遲昉一開始沉默不語,分開之後問荷皛:“三白,你為什麼不叫我日方了。”
荷皛先是不語,後來聲音随着風傳到日方耳朵,“工作時稱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