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知道了荷皛要參與拍攝紀錄片的事情很高興。緊接着省文旅和是文旅局也得到了消息,一緻同意并支持這次拍攝,并且立馬組織了會議。
會議是在鎮上的會議廳開的。
會上文旅局要求聯合出品,主要的目的還是宣傳一下旅遊業。
紀錄片制作方一緻同意,這次拍攝其中一個主題就是人文,這就需要文旅局和鎮政府在一些方面的配合,在拍攝時會少很多麻煩。
“我們希望不要過多幹涉我們的拍攝。”
領導大方同意了,“放心吧,海導。這次拍攝我們會有專門的人跟你們對接,有什麼問題的話直接找他。”
坐在中間的荷皛聽見此話之後,第六感那個人還是個老熟人——周惜柏。
這次的會議比較正式,還有攝像全程錄制,聽說會報道。是以荷皛不敢跟姜唯交頭接耳,乖乖記筆記。
“我不敢斷言,但十有八九。”荷皛在會議記錄本上寫下這句話傳給旁邊的姜唯。姜唯無奈地看着荷皛,寫下:“這叫孽緣。”
過了一會兒,雙方洽談愉快,立馬進入到下一環節。
海凡介紹道:“這是這次紀錄片的監制,遲昉。同時他也是演員,獲得過三大金獎最佳新人獎,前途無量。有了他的加入這次拍攝如猛虎添翼,我們會有很大的曝光。”
領導兩道眉毛黑亮,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皮膚白白的,乍一看無比和藹,他點點頭說:“早就聽小周提過你了。百聞不如一見,很高興你能注意到我們清河鎮。”
遲昉起身與其握手,“我的榮幸。隻有花兒足夠香甜才能夠引來我這隻蜜蜂。”
這句話逗得大家大笑,氣氛一下子不像是嚴肅的會議,大家都輕松很多。
領導也介紹了這次紀錄片的重要人物:“這次紀錄片一些學術科技上的問題,我們聯系了北京中國農業大學的白志友教授,到時候随時聯系白教授。白教授在蜜蜂學上深耕已久,發過很多成果和專利,聽說荷皛還是白教授的愛徒。”
荷皛并無驚訝之意,她起身站到大屏幕邊,她負責介紹自己的恩師白教授。其實這次合作還是荷皛牽頭找的白老師。
下午五點會議終于完全結束。
荷皛伸伸懶腰,上午的時候陪着領導把清河鎮和蜂場都轉了轉,下午會議從一點半開到了五點。
她叫住遲昉,問他:“你竟然是監制。”
遲昉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俯身打趣道:“怎麼?你難道不知道我私下裡喜歡體驗不同的職業嗎?作為一名粉絲,你有點不信任我。”
如今他們已經能非常頻繁提起粉絲正主這件事情,但是多是兩個人相互陰陽怪氣。
總之,荷皛認為他們的關系變得很别扭,比之粉絲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的身份。她往前探出不隻是一步,多加了一層合作夥伴的關系。所以她不能完全以單純的粉絲自居,對他的态度也不再一味地仰慕。
因此,她無法定義這段關系,她弄不清多出來的那部分是什麼,虛無缥缈卻又實質性的起作用。
明天制作方要跟蜂場開會,确定紀錄片進一步的細節。
荷皛需要在第二天詳細講解一些蜜蜂養殖的專業内容,需要蜂農真實的細節。
在此之前,導演特意找到荷皛和遲昉言明:“我們需要一個十分熟悉清河鎮山水地勢的人,這樣我們能得到全面的信息,方便拍攝和采訪。這樣容易出一些質量高的鏡頭。比如一些美妙的空境。”
遲昉垂眸看向荷皛尋求建議,這方面他實在沒有頭緒。
荷皛幾乎是立馬想到了一個人,把他介紹給了導演。
“我們還需要一個适配的畫家,負責紀錄片的海報以及美術方面的指導,但是我們找了幾個大熱的畫家但都不滿意。昨天我看了看蜂蜜包裝圖,我想聯系一下這位畫家。”導演略微不好意思地說。
他也知道這顯得自己事兒多,也容易讓人覺得自己非常不專業——怎麼連個人都需要别人找。
但這确實是最方便的一條路了。
因為這位畫家此時正在小院房間冥想。
*
“我是不會同意的。”流浪家音調拔高,嚴詞拒絕了他倆。而且荷皛從沒見過這麼嚴肅的他。
如荷皛遲昉所想,流浪家是不會一下子就同意的。
荷皛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不白幹。我給你減免房租,導演也言明報酬不會少。”
流浪家推開窗讓餘晖透進來,欠欠地說:“我缺錢?”
荷皛又來一計:“包月美食不斷,随你點單。”
流浪家貌似被打動了一下,繃直的臉上出現松動,深吸口氣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說:“獨一味我不能訂餐?”
荷皛徹底洩氣,轉身下場,拍拍遲昉說:“你去吧。”
遲昉點點頭,掏出手機百度了一下,指着手機對流浪家說:“這是你吧?”
百度詞條上明白寫着關于流浪家前因後果發展史,他蹙眉看向遲昉,“看過我的畫展?”
遲昉也不瞞着,點頭說:“北京看到的。”
他接着說:“因為那件事一直避着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幹脆趁此機會出山。還有很多粉絲等你,也别讓那個污蔑你的人得逞。你不是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嗎?”
他知道流浪家絕不是一個甘願居于人後的人,相反他很有野心很要強,不然也不會在一受到污蔑就受不了大喊着不幹了。
流浪家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畫筆,在一張飛鳥畫上添上最後一筆。
加上落日的襯托,他竟然大有一副古人孤傲的風骨。沉寂已久,一直郁郁不得志。
“包月美食加錢一樣不能少。”流浪家最後說。
荷皛和遲昉相視而笑,不知道該說流浪家是小孩兒心态還是天賦怪性格。
*
第二天的紀錄片研讨會上,遲昉的經紀團隊已經來了,跟着一起開會。
荷皛一眼認出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