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皛起身為蜜友泡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我的大小姐,你辛苦了。就讓小的為你捏捏肩,你喝點蜂蜜水吧。”
姜唯舒心了不少,細細體味着荷皛的按摩技術和沖泡技術,點評道:“嗯~整體不錯,但是水溫略高,不能發揮出最大功效。”
姜唯提醒荷皛說:“我跟你說,荷文博這小子現如今在獨一味可是混得風生水起,連我媽都對他刮目相看,誇了他好幾次,我看你的計劃要泡湯了。”
“啊?”荷皛暫停捏肩,心下複雜,“我好像高估我自己,低估我弟弟了。改天我去看看。”
荷皛重新捏肩,說着現在的蜂場的一些工作,“現在油菜花田那邊的蜂蜜差不多可以取了。這邊春繁差不多了,似蜜這邊先不提,工程量大。而且,我們要想一想該怎麼更好的宣傳清河蜂蜜,品牌定位之類都差不多。”
荷皛正要往下說,宋海明發來消息:三白,準備一下,周科長要去你們那兒參觀,他不讓提前通知。
荷皛拍了拍姜唯,說話微微慌張:“快點兒,你的昨日之花來微服私訪來了。”
姜唯反應了一下,喝完最後一口蜂蜜水,拉住荷皛說:“别怕,不就是來參觀嗎,我們講解一下就行。”
荷皛提前找好防蜂服,思索了一下,“要不然這個講解員,你來當吧。我可以輔助。”荷皛靈動的眼睛眨巴眨巴對着姜唯放電,讓她無法拒絕。好吧,她從小就吃這一招。
周惜柏一行人遠到得比想象中快,他今天穿得相對休閑,沒有西裝襯衫和夾克,整個人更柔和一些,本來就不是什麼攻擊性長相,看着更讓人想接近點。
荷皛上前握手,“您好,周科長。我是荷皛,這位是姜唯,蜂場使我們共同創建的。”
周惜柏說:“蜂場的路可不好走,辛苦你們,今天來就把我們當作來蜂場有玩的客人就行,我想,海明已經告訴你我今天來。”
荷皛心中暗想,這個人比遲昉還難搞,與之聊天,就像是小孩穿着西裝裝大人一樣心力交瘁。
她一時間腦細胞全部調動起來,猜想該怎麼回。
如果說不是,那就是撒謊,人家明顯清楚狀況;如果說是,那不就是宋海明給她走後門遞消息,這怕會害了海明。
正當她苦惱之際,姜唯如同神兵天降,打破局面說了句:“周科長,既然來遊玩,那就先進屋嘗嘗我們的原産天然優質洋槐蜜吧,待會兒我會帶你參觀并且講解蜂場。”
荷皛如釋重負。周惜柏由陰轉晴,暗裡得意。這是一場由姜唯撐起來的大戲。
小屋内,荷皛又泡了三杯蜂蜜水,這次水溫剛剛好,親手放到周惜柏手邊,“周科長您嘗嘗。”
周惜柏有撐了幾分鐘就不再演了,擺手道:“叫我惜柏就行。”說完自己也笑了,跟随行人說:“我們三個可是認識好幾年了。”
荷皛抿嘴想給他一個大無語表情包,面上說:“那我們都不拘着了。”裡子還是秉持着公事公辦。
喝得差不多了,幾人開始正事。
姜唯從清河鎮的環境開始,講到如今蜂場的現狀。
蜂場依托洋槐花林和清河鎮的天然優勢,收購了退下來的老蜂農的蜂場、蜂具和蜂種,有一定的基礎,再加上新置備的蜂箱,現在有年均二百多個蜂箱,有意蜂和中蜂兩種,是清河鎮蜂群最大的蜂場之一。
荷皛講道:“中蜂是中國本地的蜂種,環境适應性強,意大利蜂是外來入侵物種,已發展為國内常見蜂種。我們這邊主要是意蜂,另有中蜂在油菜花田附近。”
周惜柏反問道:“兩個沒有在一起養?”
中蜂和意蜂分屬兩個不同的蜂種,理論上是可以放在一個蜂場養殖的,但意蜂雄峰翅膀的振動頻率與中蜂雄峰振動頻率相似,是以意蜂若意外進入中蜂蜂箱殺死蜂王,出現盜蜂現象,對于被入侵的蜂箱不亞于滅頂之災。
姜唯科普過後,又解釋道:“中蜂的擺放一般距離較遠,不同于意蜂,意蜂相比較距離小。再加上兩處蜜源不在一處,蜜蜂的活動範圍有限。”
姜唯打開一個蜂箱,蜂群已經繁殖充足,厚厚一層密密麻麻。
蜜蜂在曆經冬季之後,就會進入春繁以壯大蜜蜂群體,春初蜜源稀少,要進行獎勵性飼喂,加脾繼箱。
“怎麼飼喂?”周惜柏問道。
“白糖水和水按比例1:1配制,蜂蜜和水同樣可以,連續少量的飼喂,有專門的飼喂器。此外,需要的時候,也要飼喂水。”
那天下午,他們又針對了蜂場的經濟效益和克可持續發展性進行了解,結束的時候已經五點多。
周惜柏被蜜蜂蟄到,姜唯在幫忙處理。
荷皛懶得看周惜柏開花,準備給周惜柏及其随行人員裝幾瓶洋槐蜜。打包完之後,遲昉竟然來了。
遲昉駕輕就熟地進了小屋,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陌生男人,皮膚細膩光滑,穿着幹淨舒适實際上并不便宜,看起來可不像是蜂場的工人。他第一時間看向荷皛。
遲昉早就剪了頭發,面容完全暴露,他來到清河鎮這麼久已經不戴口罩之類,了解之人怕是要一眼便能認出來。
周惜柏第一次見荷皛就加了微信,她朋友圈偶爾就會為遲昉宣傳,遲昉确實長得又帥演技也還可以,所以他慢慢也開始看他的電影記住了他。
遲昉的名字周惜柏呼之欲出,全場四人中兩位女士無比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