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後的女生直接拽着齊月生的胳膊就往後跑，且立馬按下牆邊的緊急報警器。

“快跑，雖然他未必會傷害我們，可千萬别大意。他那是變成怪物的前兆，已經控制不了。”

可這是齊月生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怪物，她拉停了拽着她跑的女生，“你先去喊人來，我回去拖住他。”

“快走！”

女生毫不猶豫轉頭就跑，倒是省了齊月生很多麻煩的功夫。

齊月生回到剛才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躲在門後，聽着裡面不斷傳來聲音。

“你不應該活着！”

“憑什麼？你以為我們都是你嗎？”

“别想了，我控制不了了，放棄吧！”

“誰？有人在偷聽。”

齊月生知道瞞不住了，也就幹脆利落地從門後走出來，直面那個男生。

齊月生能看到他的眼珠子轉動的很快，但他的其他地方都看不出怪異。

“你就是那個号稱能夠控制自己的人類？”

男生說話的語氣和腔調變了，齊月生也稍微扭動了脖子問他：“那你呢，你又是誰？”

“自然是趙景山。怎麼，換了個靈魂就不認識我了？”

“你們看，人類就是這麼的膚淺，隻能看到皮囊，認不出靈魂。還可笑地認為我患了精神疾病。”

齊月生覺得他這個樣子有些好笑，嘴角更是一點點揚起笑意。

而正是這一抹笑意讓趙景山變得生氣。

“你憑什麼笑？你以為你自己有什麼不一樣嗎？所有人都這樣，都會有那一天的！”

齊月生就這樣看着他一步步往外走，一步步靠近自己，可她并沒有要退。

“是嗎？那你覺得我會不會是例外？”

趙景山沒回她，齊月生就繼續說：“你剛剛說你是靈魂，那也就是說你和這具□□隻是寄存關系咯？”

齊月生嘴邊的笑意加深，“一個連□□都沒有的可憐靈魂，竟然好意思在這叫嚣。你以為你暫時控制了這具□□，你就能是正常的了嗎？”

“你根本就不是趙景山。”

趙景山停下了往前的腳步，又開始用雙手去拍打自己的腦袋，“我是！我是！我是趙景山！我才是，我才是趙景山。”

齊月生不知道為什麼像是看到好幾個人在争執，看她的面前隻有趙景山一人。

半跪在地上的趙景山突然停下了争執，被他自己扯的混亂的頭發，以及臉上、脖子上的抓痕都格外顯眼。

可他又突然安靜下來了，緩緩地一點點擡起頭。

就這樣，齊月生與他對視上。

充滿血色的雙眼，眼珠子似乎轉的比剛才慢了許多。

“現在，趙景山是我了……”

齊月生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堅定，而眼珠子也突然不再亂晃動了，他飛撲過來的速度很快。

可齊月生也隻是動了動放在身後的手，再一閃躲，直接空出位置，讓候在外面的人直接将趙景山活捉。

之前研究所就試圖活捉過一些怪物進行研究，可那些怪物的精神都淡淡的，而且都會以他們想不到的方法自殺。

而今日遇到的趙景山，在齊月生的激怒下，他的情緒完全被調動起來了。

“有沒有受傷？”

曲祈也接到消息立即趕過來，兩人并不在同一個崗位。

“沒事，就算打起來，他那種細胳膊細腿的，我直接都能拿下。”

被網繩包紮好的趙景山一臉怒意地看向齊月生。

而齊月生也在看他，可是他好像沒那麼異常了。

“你和他們聯手，隻會死的更快。”

可這樣的語氣和腔調，齊月生還是認出來了，他不是趙景山了。

“那你就好好活着，看看我是不是會死的更快。”

“花言巧語！”

齊月生無所謂地聳肩，反正她已經做了她最大限度為國家做的事。

白大褂研究人員以及特警将趙景山壓着帶回了研究中心。

“齊小姐，曲先生，穆老也讓你們一同回一趟研究中心。”

意料之中的事，齊月生并不是很抗拒，利索地就跟着他們的車一同回了研究中心。

齊月生在路上的時候，靠着車窗看窗外的行人。

平日裡出行要麼是靠憑空達到，要麼就是坐公共交通，是完全密閉的，她一直沒有機會觀察。

“你說現在的他們像不像一百四十多年前提出的一個概念，‘容器人’？”

齊月生的聲音因為被她自己的手推着臉頰，而有些悶悶的。

“那不應該是防護人嗎？”

齊月生收回支着車窗外的手，被曲祈的這個說法逗笑。

車子停在了研究所門口，齊月生和曲祈下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特警車那邊似乎有些忙亂。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齊月生加快了腳步，在看到特警車上已經沒有人時，随便逮了個人問情況。

“趙景山突然三竅流血，生命特征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