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裡的師尊素來溫和,有求必應,洛凝從未見過他這樣強勢的一面。
師尊的俊顔在眼前放大,越來越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的睫毛翕動。
心跳過速,她眼尾被逼出清淚,靈息被牢牢禁锢,人也是。
太近了。
她不知何時松開他衣襟的手,隻能揮舞着在他背後撲騰,隔着衣裳亂撓。
不知是碰到哪處,忽而他背後雙翼展開,将月光擋住,她被完全遮擋在他羽翼下,近乎窒息般淹沒在他的氣息中。
身體已經敏感到了她輕輕一碰,就會直接亮出雙翼求歡的地步了。
她不明所以,伸手觸碰他抖動的翅膀,試圖以此讨饒賣乖。
雖不解他眸中愈發兇戾,洛凝顫着指尖,還是猶豫着勾了勾那雪色翅膀根部的羽毛,她記得每次碰到那處,雪鳳都會收攏翅膀,不情不願任她施為。
可師尊并未松開她。
反而收緊了懷抱,她的空氣愈發稀薄。
好近,好熱……
難道是打開方式不對,她找錯地方了麼?
洛凝指尖移向他雙翼的層層覆羽,寸寸試探過去,一根根羽毛拂過。
時序寒忍得艱難,她毫無察覺也就罷了,偏如此細密撩撥與他,緩慢細緻地拭過他羽翼,密密麻麻的酥癢從羽毛侵入肌膚,深入骨髓。
洛凝指腹微微一頓,他的翅膀上似乎缺了羽。
是上回受傷,還損了羽毛麼?
她小心翼翼探回,在缺羽處輾轉輕揉,又在翅膀傷處結痂上摩挲,确認傷勢恢複情況。
恢複得不錯,小師叔的傷藥還是很靠譜的。
時序寒悶哼,靈力刹那失衡猛一收緊,洛凝體内靈息被乍一縛緊,四肢百骸都連帶被抽幹力氣,軟成一汪春水。
灼熱呼吸噴在耳畔,她被燙得瑟縮,轉頭臉頰擦過他近在咫尺的唇。洛凝愈發慌了神,窩在他懷中徹底不敢動了,隻一雙烏亮瞳仁委屈巴巴盯着他瞧。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再不敢招惹師尊了。
就算月光下師尊的霜色羽翼看上去很好摸,也不敢了。
師尊背對明月,大半俊顔隐在陰翳下,他忽而勾起的唇角令人心中莫名感覺危險。
如同雄鷹狩獵後,那種已經緊扼獵物後頸,隻等最後下口的勢在必得。
她從未見過師尊這般眼神。
隻是他的手禁锢着她的腰,另一隻手托在她後腦,她隻能貼在他胸膛上輕顫着喘息,毫無後退餘地。
怎還是這般予取予求的姿勢……她的臉後知後覺燙了起來。
“還好意思哭?”他輕笑着用拇指拭去她眼角晶瑩,清潤嗓音透着愉悅的暗啞。
指腹薄繭擦過她眼尾,眼前與方才她夢中情形霎時重疊,卻比夢間更刺激百倍。
時序寒這次打定主意不肯放過她。
反正已不是第一次靈力交纏了,既然她如此蓄意撩撥,他順水推舟又如何?
她說,他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
這樣又有什麼不對。
心魔說得也不全錯,不是麼。
帶着薄繭的拇指擦過她微張的唇畔,微微粗糙的質感讓她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他身後雙翼跟着興奮亂舞,每根羽毛都叫嚣着占有。
蘭鏡裡,她親過他很多次了。
明裡暗裡,強占偷襲,都是她奇計百出,萬般挑弄。
也該讓他還她才好。
那雙幽邃的眼閉起,他俯首欺下。
洛凝不禁瞪大了眼,松開的指尖複又蜷起,在他雙翼根部收緊。
就在呼吸糾纏,雙唇即将相貼時,後山禁地靈陣猛然震動,靈光照徹半邊天際。
時序寒驟然擡頭回神。
待反應過來自己正要做什麼時,滿臉不可置信的慌亂愧怍。
“師尊?”她喊。
剛剛她沒跑沒逃沒掙紮,震驚之餘還在思考師尊的唇是什麼味道。
她好像并不讨厭這樣,甚至隐隐期待。
他自覺不堪她一聲師尊,兀自負手背過身遠眺後山禁地,收拾心中那番兵荒馬亂。
不過幾息,師尊又變回了原來模樣,似近還遠,若即若離。
不會是剛才把她看作了師娘,才會如此親近的吧?
思及此,她平添幾分失落,“師尊,我……”
“以後……莫要如此了。”他不是每次都能及時清醒過來。
錯得最離譜的是自己。
“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時序寒有意岔開話題,“禁地靈陣有點小波動,吾去趟後山。”
後山禁制被毀,靈光照徹天際,哪裡是小波動,分明是暴動。
洛凝與995探問過,依照劇情自修複功能,即便她沒能親手為蕭玄奕偷到兩儀鏡,大概率他也會通過别到途徑得此玄清至寶。
她知道會來,但沒料到會來得這樣快。
可這時師尊若去了……
“不行!”
時序寒略帶差異的視線掃過來。
“我……我的意思是,這樣大的陣仗,我要與師尊同去才放心。”她摸了摸鼻尖,心虛地對上他視線。
說謊時眼神不能逃避,要虛張聲勢不能先自亂陣腳。
時序寒看出她在撒謊,“為何要與吾同去?禁地罡風酷烈,你已吃過一回苦頭了。”
那次還是為了什麼蕭師弟。
“我、我……”她緊張磕吧,“我擔心師尊。”
“吾還沒到需要你擔心的地步。”他轉身欲走。
洛凝情急抓住他衣袖,“真的不能帶上我嗎?”
時序寒冷眼深深望了她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