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那群人到底要怎麼安排,是趕走還是請進來?
他們都是來找遊承予的,當然是遊承予本人出來拿主意。畢竟萬一這會議不開了,他們自作主張把人領進來,面臨的職務處分是跑不了的。
因此,副職很快被其他人推舉出來,由他負責去敲門,畢竟誰都不想在這關頭去惹遊承予,但副職不得不上。
沒人上的時候,他就得成為那一個人,擔當起屬于副職的責任,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辦公室内的遊承予,聽到門外副職的彙報。盡管他沒有親眼目睹門外的場面,但也從副職的口述中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那是來自各個權力高層的威壓。
正是需要他出面的時候。
遊承予意識到自己不能繼續沉浸在情緒裡,他的肩上還扛着責任,一再放任自己留在過去,是他在執政官職位上的失職。
失職與他長久以來受到的教導是相背離的。
想清楚了之後,遊承予神态自若地站起來,拉開了緊閉的門,命令副職把外面的人全迎進來,順便去告訴他們有什麼話都留在會議上去讨論。
執政官命令的語氣就如平常一般,像是前不久的失态沒有發生過一樣,他還是執政官。
原先開周會的會議室容不下這麼多人,副職幹脆把會議地點放在了決議大廳裡面,把領導們帶進去的,突然間想起了上一回過來,還是因為遊承予罷免多位辦事處處長的事情。
決議大廳是執政大樓裡最大的一間,建得大,主要是為了能容納下更多進來旁觀的下屬。
看過同事的懲罰,心裡總會有一絲觸動,升起敬畏之心,告誡自己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但由于打掃起來費時費力,非必要的事情是不會輕易開啟,隻在内部審核考察的時候會用。
眼下烏泱泱的一群人,副職估算不好人數,沒法去其他會議室,心一狠幹脆選了最大的一間,再坐不下就怪不得他了。
遊承予等人都齊了才到大廳,看到最中心的位置還空着,正打算過去,就見國王緩步走來,叫住了他:“承予。”
遊承予不動聲色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副職,副職明白這一眼的意思,他嘗試攔過,奈何他人微言輕一個個根本不聽他的。
毋庸置疑,國王得坐在首位。
“王上。”遊承予向國王問好,并且親自領他到首位上坐下來。
那裡隻有一處空位,在座都不是傻子,看來會還沒開,就要先有一場大戲起頭。
國王入座後,遊承予把目光轉向另一處。
發現距離最近的那位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僅僅是帝國研究署的署長,就敢在他的地盤跟他叫闆。
遊承予自嘲地笑了笑,真心覺得自己這幾年白混了。
“這是我的位置。”遊承予剝下了平時溫和待人的外衣,剩下的就是冰冷的權力。
署長被這話一噎,半晌沒開口,也不動,穩穩坐着。
他沒想到遊承予真敢和自己杠上,别說自己手上掌握的技術和資源,就說自己的資曆,小一輩哪一個見面敢不恭敬他。
偏偏官大一級壓死人,還身處在别人的地盤上,他說不了話。
這兩個人一碰上,其他人都沒膽量發表意見,一時間現場像死了般寂靜。
最終是他們旁邊的人先一步敗下陣來,他處在風暴周圍,身邊全是大人物,更是一刻都待不住,一言不發地跑到最角落的位置上去了。
終于空出位來,那就需要有人挪一步。
見此情形,兩位當事人依舊是一動不動,哪一位都不讓步。
再磨蹭下去,周會就開不了了。
署長大度地站起來,用說教的口吻道:“小輩還是戾氣少一點得比較好。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請。”遊承予當沒聽見。
比起會議過程中的,眼下這隻能算是一段小插曲。
可恰恰是這插曲,悄無聲息地在在座的心裡敲響了警鐘,無聲地宣告着遊承予已經變了,不是輕易能拿捏的。
國王眼神欣慰地看着這一切,遊承予終于是成長了一點,會知道動用手中的權力。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會議正式開始吧。”國王一句話把衆人的思緒拉回來。
戲已開場,自然是要登台演出。
署長率先進場,靠自己實力搶下了整場戲的主角地位:“我就直說了,前不久提密切學院所屬的研究院曾拿到過人魚的血液,在研究院院長及所長共同指導并且發現人魚血液是有效用的。”
“但是,僅僅隻收獲一點點成功的時候,血液就被執政長官帶走了,最終效果甚微。”署長繼續遊說,希望能有更多人站出來。
越多人出來,遊承予就不能再保持沉默,閉口不答這可不是一位合格的執政官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