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遊承予遲遲沒有動身的意思,副職沉默了幾秒鐘,試探性地說道:“不然我立刻回絕了國王,就說長官公務繁忙,晚幾天再去王宮。”
待在遊承予身邊這麼久,要是還不能明白長官心裡在想什麼,他這個副職就趁早打包東西辭職回家算了。
遊承予點了點頭,“去回複了吧。”
副職前腳剛踏出會議室的門,後腳執政大樓保安亭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這裡有一位自稱是王上的護衛,說來替王上傳話的。”
“你讓他接電話。”
确認過對方是國王身邊的心腹,副職立馬轉身回會議室對遊承予交待了整件事。
遊承予在辦公室面見了那名守衛,對方是奉國王的命令來請遊承予去王宮一趟的。
嘴上說是請,行動上沒有一絲含糊,他拿出車鑰匙放在桌子上,做了個請的手勢,不容拒絕的意味非常明顯。
副職頓時被對方的态度氣到了,聲音陡然擡高了幾分,“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和誰說話?”
“這是王上的意思?”遊承予目光不悅地看着來人。
守衛随即弱了聲音,解釋道:“王上隻是想請長官過去。”
遊承予沒讓副職跟着,自己先一步走出了大樓,象征皇室标志的車子停在正中間。
遊承予默不作聲地走在了最前面,等他們快到車旁,守衛跑了幾步給遊承予開車門,看着遊承予坐進後座,然後自己才坐到副駕駛讓人開車離開。
車子緩緩駛進王宮内,遊承予透過車窗看到輪值的守衛在交班,僅僅是不經意的一眼,這一看不得了,王宮裡的戍衛比平時要多得多。
究竟何事可以讓整個王宮戒備森嚴起來。
遊承予心裡不免為國王擔心,最明顯的目标恐怕隻有國王了,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是王上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嗎?”
“王上挺好的,醫生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守衛盡管不解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認真地答了。
遊承予依舊憂心,面上沒有表現半分。
守衛直接帶遊承予到王宮的大廳,曾經王宮内最奢華的地方在如今權力旁落的時候失去了作用,很久沒有啟用過。
大廳内除了遊承予,還有宿序。
宿序在為抓捕兇手的事情盡心,甚至連一周的會都請了長假,眼下竟然會出現在了王宮内。
遊承予如此想着移開了視線。
宿序站在原地沒動,沒有上前和遊承予交談。
大廳内安靜了一會兒,國王從另一側的門進入到大廳内,他沒像往日一樣叫遊承予,反而是揮揮手示意把人帶上來。
大皇子沒有被束縛,但他被左右兩側的守衛牢牢押着走上前,完全失去了身為皇子的風度。
“宿序,人我已經給你帶上來了,你把嫌疑人帶走吧。”國王作為父親,不忍心地偏過了頭不敢再看大皇子被人帶走。
宿序不敢置信國王會這麼輕易放人,唯恐裡面存有炸,因此遲遲沒有回話,随後又轉身警惕地看向遊承予,怕遊承予會臨時反水。
“你……”
宿序剛開口,就被押送的守衛打斷了,“長官,您不是來帶走大皇子殿下的嗎?”
話落,宿序沒再猶豫,從通訊器叫外面等候的督員進來,對大皇子說道:“殿下,得罪了。”
押送、抓捕的全過程都如電影一般在遊承予的眼前上演,沒有給一絲反應機會,但值得欣慰的,宿序就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真的做到了。
遊承予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宿序将大皇子帶走,國王無聲地坐在王座上,其實仔細去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眶泛紅,正在竭力控制不該有的情緒。
過了幾分鐘,國王調整好情緒,看向遊承予,聲音哽咽:“承予,你來了。”
滄桑又哀傷,遊承予不禁沉默,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好國王,而且是他竭力阻止鐘醫生認罪,才可以把大皇子抓出來。
嚴格來說,他也是推動者。
不如少開這個口。
“我沒想到子語真會做出這種事,他一直和我說是被蒙蔽的。”國王憤恨地說着,“他是我養在身邊的孩子啊。”
如果要是說國王絲毫不知情,那是絕對不可能,但國王這番說辭,遊承予愣是從話裡找不出任何漏洞。
“王上,監督署會還大皇子清白的。”遊承予不熟練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