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類似的古董，一眼望去還有很多。

“蘇虞姐，你認識我姐姐吧，就是鞠嘉佳。”令慕光還是沒準備聊合作，“我記得你和她以前在一個圈子玩。”

這個名字，蘇虞隻有印象，對這書外人沒記憶。

她隻能苦笑兩聲，指了指手上筆記：“令總，咱們還是先聊一下合作的事吧。”

“哦，好。”

令慕光回神，坐直了身。

三人切換正經模式，剛剛沉默的傅齊臻也不時搭話。

這次合作是令慕光牽頭的，她打算借蘇氏珠寶設計師，以園林内的古董為主題，設計一套聯名珠寶，銷售範圍隻需定在南裡市即可。

蘇虞對這個合作很感興趣，有錢人的想法天馬行空，他們能為了推廣自己的民宿，專門投資設計一套聯名珠寶。

三人暢聊了近兩個小時，蘇锵廷還沒回來。

蘇虞記下了她要求，規劃特殊全面，唯獨對這條有些反對——這套珠寶的市場定位于中高端消費人群。

“令總，我提前查過資料，儆園現在接待的客戶都是些鞠家舊識，目前帶上我外公，不過十家？”

蘇虞沒再說，言外之意，沒冤大頭想買。

令慕光眼眸微閃，見蘇虞禮貌有加，也不生氣她笑笑，“你叫我慕光好了，我比你小一歲呢。”

蘇虞微怔，嗯了聲。

“慕光。”蘇虞接着說，“像蘇老爺子，儆園的客戶都是些名流老錢，這些人早就不需要珠寶加身了，他們想要的是衆星捧月。”

令慕光馬上明白了，接着她話講。

“那價格就低些，進軍中低端市場！到時我找明星打打廣告，再搞個‘南裡限定’、‘儆園同款’的饑餓營銷。熱度一上去，所有網民一搜，這珠寶這麼便宜，但這民宿客房沒幾間，一晚卻上了萬……”

蘇虞在她眼底看到了光，和白肅一樣的，錦亮珠光。

兩人相視一眼，互相明了，這正式合同還得再議。

工作就此收尾，蘇虞這才開始了度假生活。

一直到了晚上。

“怎麼樣，現在能和我聊聊鞠嘉佳了吧。”

令慕光的眼睛在夜中的園林依舊亮，晚飯蘇虞是同她們一大家人一起吃的，飯桌上其樂融融，但實則暗潮湧動，似乎這是每個豪門世家的通病，家族隻是血緣維系的利益個體。

蘇虞笑的開心，高調道了聲好，她喝醉了。

隔着活水湖泊，對面水榭上有吳侬軟語的昆曲在唱。柔和燈光随演員舞動，五光十色折在她和村民臉上。蘇虞為久違的休憩感動，像個談成生意的打工人，慶祝地多喝兩杯。

“不行，你等等啊，我讓我老公給你拿杯橘子汁。”令慕光起身離開。

曲廊無燈，蘇虞身旁有大人小孩路過，沒人知道這個“醉姑娘”身價上億。

蘇虞拿出手機，對着表演錄視頻，江南可真美啊……

忽地，身後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小虞，是你嗎？”

蘇虞懵懵地回了頭，她看着她左右晃腦袋，睜開眼看清楚，“哦，你是鞠嘉佳。”

鞠嘉佳尴尬笑笑，對周圍矚目的人也尴尬笑笑。

“啧，鞠家人。”

“她就是鞠嘉佳啊，長的好壞的感覺，和慕光姐姐都不一樣……”

“還以為能好好看場演出呢，晦氣。”

“小虞，咱們到人少的地方聊。”鞠嘉佳牽起她的手，低頭穿過人群，走向茶室另一邊。

令慕光為保證園林古色古香，隻在暗處加燈，四周昏暗，遠遠傳來評彈戲腔。

鞠嘉佳扶穩她，“小虞，念在咱們小時候是朋友的份上，幫我個忙，我不想在這陪他們打工過家家了，借我點錢，一千五百萬就行。”

一千五百萬，存銀行吃利息剛好夠正常人開銷。

“啊？”

蘇虞甩開她，手裡手機差點脫手，那上面還開着錄像，“我還不想打工呢……誰有一千五，我下班都幾點了你也不看看，我像是有錢人嘛我……”

“不是。”鞠嘉佳知道她喝醉了，“這對你來說，不是灑灑水嗎？你就點幾個數字，就用你那手機就好了……”

蘇虞擡起手機，暫停錄像，退出去。

主屏幕的亮光刺的她眼睛疼，蘇虞眯了下眼。

“蘇虞姐——蘇虞——”

令慕光聲音從身後昏黑樹影間傳來，越來越近。

“蘇虞，你快點！”鞠嘉佳急地想上手。

“我沒錢！我找你朋友借你。”

蘇虞打開了備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