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方才耽擱了一陣,一進屋就看到二人倒在床邊,周栎衣襟大開的趴在沈清婉身上,正雙目赤紅的扒着她的衣裳。
謝景星滅個香的功夫,沈棠已經舉起凳子狠狠掄在周栎頭上,那一下敲的極重,帶着她滿腹的怨氣,直接将人砸昏了過去。
謝景星看着周栎頭上被砸出的大包,沉默了一瞬,識相的什麼都沒說。
“怎麼處置他呢?”沈棠看着昏死過去的周栎陷入沉思,視線在房内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指着牆角處放着的箱籠問道,“将他藏在哪兒怎麼樣?”
那箱籠瞧着有半人高,若是個嬌小的姑娘家,躲進去自然是輕輕松松的,可周栎再是個酒囊飯袋,也是個身長八尺的高壯男子,想要藏進那箱籠,少不了得吃點苦頭。
謝景星看了眼周栎,再看看那箱籠,欣然同意了沈棠的提議。但他剛将人抗了起來,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謝景星當即丢下扛着的周栎,拉着沈棠眼疾手快的打開窗跳了出去,之後兩人一起貓着腰躲在窗根下。
而周栎被那麼一摔,上半身正好壓在沈清婉身上,遠遠看去兩人好似交頸而卧,十分的暧昧。
屋外吵鬧的是一群官家夫人,走在最前頭的正是沈夫人,沈夫人的身旁則是雲陽候夫人。
自沈棠跟那丫鬟走後,沈夫人就有些坐立難安,一想到待會要發生的事,她就忍不住暗暗地高興。
等那丫頭壞了名聲,她就再也威脅不到清婉了,剩下的事等之後再慢慢算賬。
沈夫人盤算的這會功夫,方才那丫鬟已回到了麗妃身邊伺候,沈夫人見了心下一安,深吸口氣後她裝作手抖,故意摔了手中的茶盞。
茶盞落地“啪”的一聲脆響,瞬間吸引了殿内衆人的目光。
見大家都看了過來,沈夫人這才微微低着頭裝作十分震驚的開口:“棠棠她……她怎麼能……怎麼能做出這等有傷風化的事啊!”
有好八卦的夫人已經高高豎起了耳朵,等着聽後面的内容。
“棠棠怎麼了?”三娘一聽到沈棠的名字立馬起身走了過去,揪着沈夫人焦急的問道。
“棠棠她……”沈夫人偏着頭,十分難為情的開口,“她不知同那家的公子勾搭在了一起,做那事時正好被人撞見了……”
“你胡說!”三娘顧不得細想這其中蹊跷的地方,當即開口反駁。
沈棠那麼好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出沈夫人口中的那些事,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沈夫人才不在意三娘的态度,見将人都吸引了過來,她遂裝出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假惺惺的開口,“棠棠畢竟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今日她鬧出了這種不雅的事,她親身母親又是個不頂事的,那隻得我去幫她收拾這爛攤子了。”
說罷還輕歎了口氣,不知情的外人看了,還真以為她是個疼愛孩子的好母親。
沈夫人用餘光特意看了眼被氣的面色青白的三娘,這才起身慢悠悠的朝前走去,身後跟了許多好看熱鬧的夫人們。
隻留三娘獨自站在原地,被氣的不住的喘氣,整個人搖搖晃晃的似有些站不穩。
“我陪你去看看。”
一道和煦的女聲響在耳邊,三娘應聲看去,正對上安陽候夫人帶笑的眼眸。
“你……”三娘有些不解,她是知道自家在京中的風評的,其他人面上雖不說,私下裡都躲得遠遠的,怎麼安陽候夫人反倒自個湊了上來。
三娘心底的疑惑全都清清楚楚的寫在眼底,安陽候夫人看的好笑,沒忍住輕笑一聲,“我以為上次在瑞王府相識後,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三娘仍有些懵懵的,沒想到自己竟和候夫人做了朋友。
安陽候夫人看着她這幅呆頭鵝的模樣,又笑了起來,待笑夠了,這才拉着人跟在人群後頭。
穆重山和穆歲看着三娘被人拉走,父子倆對了個視線,礙于這是女兒家的私事,不好跟上去,隻得焦急的坐在原地等消息。
“棠棠還是個小姑娘,年紀小保不準是被人騙了,可在宮裡沒輕沒重的做出這樣不雅的事,穆夫人回去可得好好說說她。”
走到了屋子跟前,沈夫人狀似關心的開口,回頭看向三娘的目光雖帶着笑,可若仔細去看,眼底藏着的具是無邊的惡意。
待會這麼多人都親眼看到沈棠鬧出的醜聞,她看穆家那些人還能怎麼辦!
眸中冷意一閃而過,沈夫人伸手“啪”的一聲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