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個木偶師已經不需要用絲線來控制木偶了嗎?
她捏着自己的耳垂,閉着眼仔細回想見到西爾維亞的每一處細節。
——轟隆隆
外面雷聲徹耳,胸腔共感共振,紫色閃電瞬間爬滿天空,牧椒現在看到線型物體便會聯想到木偶線。閃電的形成原因是雲層電荷分離、先導放電……
事出有因,萬事萬物皆有因果……
“她如果不是被控制的呢?”牧椒擡起頭,看向門框中間吊着的銅錢,“她會不會就是那個……”
“孩子。”
呲啦——
電線短路,整棟樓陷入黑暗,樓頂傳來尖叫聲,應該是排練的演員與工作人員發出的。
牧椒沒有看衆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自顧自說着:“我們之前認為是孩童木偶控制西爾維亞這個木偶,但如果她們從來都是一個人呢?”
“去演播廳!”
演播廳内一片漆黑,沈修痕一行人從觀衆入口偷偷摸摸潛入。他們走得很慢,生怕發出什麼動靜,但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砰——”“哎呦——”
“咚!咚!咚!……”
随聞本來就近視,平時也不愛吃菜,在黑暗裡跟瞎子沒什麼兩樣,不知撞到了什麼,物品從台階上一路滾到最底下的至尊VIP區。四個人就這樣僵着身子聽重物一路滾下樓梯,聲音逐漸遠去……
頭頂的燈光齊刷刷亮起,彎着腰偷感很重的四個人不得不閉上眼睛以适應這突如其來的強光。
“請各位觀衆盡快找到自己的座位,演出即将開始,演出期間禁止大聲喧嘩,禁止攜帶激光筆等影響舞台的物品……”
主持人拿着台本站在舞台中央,講完注意事項後,舞台便重新陷入黑暗,應該是要準備演出場景與道具。
牧椒數出四張連座的門票,分發下去,内場A區第三排的16、17、18、19号,四人按照要求依次落座,等待着彩排演出開始。
“你說,女主角會換人嗎?”随聞小聲問道。
沒人知道劇情會怎樣發展,牧椒倒想起另一件事,她偏頭看向錢垚:“你的……弟弟,在地鐵站發生過不好的事情嗎?”
她問得很隐晦,出了走馬燈她也不會問這種隐私的問題,但是那個作業真的隻是用來解鎖車廂門的嗎?為什麼偏偏是phone?
錢垚低着頭,扣着手指甲,長呼一口氣,故作輕松地說:“其實沒什麼不能說的,我的同母異父的弟弟,錢昭,電車跳軌,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牧椒忍住好奇心,沒有去問為什麼,可是錢垚卻繼續講了下去,這件事積壓在她心裡太久,自那以後,她再也沒坐過公共交通工具:“那天我也在,他當天的暑假作業沒做完,被繼父在電車裡辱罵,拍視頻揚言要發給班主任和全班同學。他雖然小但也是有自尊的,隻是我們都沒有及時發現,我沒敢上前阻止,所以我一直很愧疚,如果……”
“不是你的錯。”牧椒低聲安慰道。
原來,避難所内的人過得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