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已經徹底展現在他們的眼前。
所謂塞拉菲娜刺殺事件,不過是這位侍衛長淮壹的自導自演而已。
沒有任何異議,這是作為受害者的塞拉菲娜的回憶,不會有絲毫虛假。
在範舒提供的資料裡,淮壹是第二軍團長在能源暴亂時撿回來的孤兒,比塞拉菲娜大6歲,幾乎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這也就難怪塞拉菲娜會完全不設防,以緻于毫無抵抗之下重傷瀕死。
此外,淮壹對第二軍團長也非常了解。
他非常清楚第二軍團長對于艾尼爾的偏見,所以也非常了解,隻要一點點的栽贓,就可以取得顯著的效果。
更何況對方的栽贓手段也是高明謹慎到不行呢。
就是行為略顯倉促了些,當然,這可能是由于,艾尼爾這位适合栽贓的人選快要被趕走的緣故吧。
再想找到這樣一位完美的背鍋俠可太難了。
至于這樣做的原因,不外乎是為了權力。塞拉菲娜繼承者的名額,就是天然的引誘劑。
淮壹本就在第二軍團擁有極強的威勢,一旦塞拉菲娜出事,他就會成為下一任的最佳人選。
艾尼爾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她在第二軍團已經待了5年,這個時間不算短,但和淮壹相比,還是要差的多。
她一直知道,淮壹在第二軍團的聲勢,但是,塞拉菲娜對于這位“兄長”是極為推崇的,并未有絲毫懷疑。
淮壹也從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妥,不然,一直在塞拉菲娜周圍的她,一定早就發現了。
隻能說,淮壹的謹慎與沉着着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也才會,讓她如此憤怒。
不隻是對淮壹,更是對她自己的。
這樣的憤怒,足以沖破所有的迷惘。
何清沒有阻攔,他從善如流地收回手,等待着對方發洩。
是的,發洩。
這裡畢竟是靈魂監獄虛構出來的世界,她所做的一切,攻擊也好,襲擊也罷,不過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對現實世界不會有絲毫影響。
如此說來,也就是純粹的發洩罷了。
“嘛,畢竟是剛剛知道真相罷了。”
何清聳了聳肩,靜靜等待對方的蛻變。
事實上,他也沒有等待很久。
“你想要什麼?”
血迹散落成花,在驚人的血氣中,艾尼爾身上标志性的女仆裝逐漸化作光點,如同薄紗。當藍色光點散去,深紅色皮衣極好地包裹着艾尼爾,她站立其間,雙手緊握着刀。
明明是極其恐怖的場面,卻又帶着絲美感。
隻是話中的内容顯然更重要一些。
何清擡眼看去,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他們的2号女士顯然已經恢複了神志。
“好久不見。”
他彎眉。
艾尼爾沒有理會何清打的招呼,畢竟,他們也不過是在黑市見過一面,實在是沒有交情可講。與之相比,她更在乎的是:
“你想做什麼?”
特意找來這裡,辛辛苦苦喚醒她,他是想要做些什麼?
這般想着,艾尼爾舉起彎刀就要靠近。
“放輕松。我可沒有惡意。”
何清舉起雙手,無辜地眨了下眼,示意自己真的是沒有惡意。
耳飾裡的範舒突然化作光屏跳出來,從容不迫的聲音響起:“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艾尼爾冷哼一聲,“有什麼可合作的?”
“不,我們可以合作的地方可太多了。”範舒交叉雙手,置于腮下,悠閑地開口:“我需要你和他一起,為我辦一件事。”
艾尼爾不置可否,卻也沒有阻攔他的意思。
範舒絲毫不在意她的反應,畢竟,他對自己的能力有着極強的自信。
“作為合作的誠意,我可以免費給你提供一個消息。”
“你辛辛苦苦尋找的塞拉菲娜,就躺在那裡哦~”
範舒眨眨眼,好奇地看向艾尼爾,很好奇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艾尼爾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嗤笑一聲,“開什麼玩笑,塞拉菲娜可沒有那麼……”
“膿包”2字沒有出口,她就說不下去了。
的确,塞拉菲娜雖然身手不及她,但絕不會如此簡單就束手就擒,但是,束手就擒的這個場面,也是隻有塞拉菲娜才能知道的。
兇手行兇的畫面,也是隻有塞拉菲娜才能知道的。
畢竟,靈魂監獄再怎麼虛構,也是要有記憶基礎的。
心中有了懷疑,她不自覺搜索封鎖期間和對方的所有互動,她的一舉一動,都和塞拉菲娜一模一樣。
不,不是一模一樣,還是有着一點點的滞澀與遲緩。
如果是真的全部是她的記憶,對方絕不會如此表現。這樣的表現,更像是一位重傷的病人。
“沒錯,是靈魂碎片哦~”
範舒捏着下巴,饒有興趣地打量她的臉色。
當然,她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回憶時的怔忪和恍然大悟,再加上想到最近這段時間、對方不斷重複死亡的疼惜,她整個人有點恍惚。
“哐當!”
雙刀掉落在地,她急切地跑向床邊,卻不小心被地毯絆了一下,跌倒在床邊。
膝蓋磕在床邊的腳踏上,傳來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