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面123晃了晃編織框,不滿地看了看孟柏的框,向孟柏這邊跨了一大步,截獲了許多彩球。
嚴英發低聲問:“要幫忙嗎?”
“不用。”論靈活,骷髅面絕對搶不過身為雌獅的孟柏。孟柏以牙還牙,也入侵了骷髅面的區域,截獲他的球。
他們的争奪引發了本地人的熱情,更多的彩球飛了過來。孟柏發現,沒有一個玩家投擲彩球,他們都很謹慎。
時間過半,本地人的彩球幾乎投擲完,團長落了下風,他不悅地看了眼小醜,小醜當即領會,跳到了計時器前,按停了計時器,宣布:“遊戲解鎖新規則,三位接球者刻意自行到觀衆席中采集彩球,各位觀衆,如果你仍然不想扔出彩球,那就一定要保管好哦。”
這句話不僅給玩家發出了告誡,還給了接球者一個強烈的暗示,他們可以獲得玩家“保管不善”的彩球,至于方式,沒有限制。
倒計時再度開始。
骷髅面立刻行動,奔向離他最近的玩家,伸手欲奪下他們的彩球。
那名瘦高個的玩家自然不願意,唰地抽出一根甩棍,橫在他們面前。骷髅面卻興奮地笑了起來,他凝神一瞬,腳下一顆綠色藤蔓破土而出,頂端開出一朵巨大的暗紅色千瓣花,花瓣張開,露出一張動物的血盆大口,朝瘦高個玩家咬了下去,吃零食一樣咀嚼着将人吞了下去,彩球滾落到骷髅面腳前,被他一腳踩碎。
骷髅面向周圍玩家看過去,伴随着食人花的咀嚼聲音,他一臉“别不識相”地舉起了編織框。
玩家神色複雜地将彩球放了進去。
孟柏給了嚴英發一個眼色,一人一獅沖上觀衆席,嚴英發用雙手奪下彩球,孟柏則負責在嚴英發遭遇阻擋時進行恐吓。
“啊啊啊——”
一聲慘叫吸引了他們的注意。一名玩家捂着左眼哀嚎不止,鮮血從指縫中溢出。團長後背長出四條手臂,其中一隻手中握着一枚眼球,他剝荔枝一樣剝開眼球,将其中的彩球扔進了自己的編織框中。
團長已經開始挖觀衆身體裡的彩球了。
孟柏和嚴英發對視一眼,搜集彩球的動作更快。
“铛铛铛——”
時間截止,接球者返回舞台,将框子交給穿着五彩缤紛裙子的女郎,由他們數彩球的數量。
骷髅面遲疑了一下,說:“我要自己數。”
女郎笑了一下,塗得白色脂粉将她的笑分割得不似人類。骷髅面将彩球倒在地上,一顆顆數了起來。
孟柏趁這個時間觀察周圍。二樓包廂上,白貓依舊靜靜觀看,他們是VIP觀衆,不參與這場遊戲。樓下的觀衆席已經一片慘狀,人群密度小了許多。解錦程被嚴英發要走了彩球,安然無恙地坐在原來的座位上,旁邊的胡桃已經從柱子後移開,憤怒地看着台上的團長。
采集結果已經出來了,團長采集到126顆,孟柏有114顆,而骷髅面123的彩球,是……
“98顆?不可能!”骷髅面噌地站了起來,臉色陰沉,“黑幕太明顯了吧?”
孟柏感覺腳下的舞台微微晃動起來。木闆碎裂,一團濕潤柔軟的棕色動物從裂縫中擠了出來,一開始,孟柏還以為那是隻章魚,但當它全身都擠出來後,孟柏覺得隻用“章魚”來描述,不足以概括它的物種。
她能從怪物身上看出好幾種動物來,頭部像章魚,身體像千眼珊瑚,又讓她響起海蛇,它足有三米高,遮擋住照明燈,帳篷内驟然昏暗。
骷髅面123召喚出食人花時,孟柏猜測他的異能與植物相關,但現在看來,他的能力更可能是“召喚”類,或者“創造類”。
馬戲團團長毫無懼色,大笑起來,“我正好缺一個足夠吸人眼球的水中生物,你來的太及時了。”
骷髅面作了個手勢,海怪湧向團長,用柔軟變形的身體将他裹挾起來。
團長的身體被擠壓變形,但依舊在笑,他的皮膚被擠出褶皺,卻突然展開,從自己的骨肉上脫離,粘在了海怪身上,像落入水中的色素,不斷蔓延,擴散,變薄,直至變得薄如蟬翼,包裹住海怪的整個身體。
海怪突然靜止如雕像,然後脫水一般身體萎縮,它與團長的連接斷開,團長的皮膚徹底融合在它身上,它的舉止開始變得怪異,仿佛在适應新身體。
骷髅面的面色怪異,緊接着再次發動異能,孟柏身邊的地闆破裂,從裡面鑽出來一個老熟人。
在銀台鎮小學裡那隻全身暗紅色,腦袋奇大,四肢模糊的言靈。
孟柏臉色一變,一掌将它拍死在地。這隻言靈的腦袋不如先前那隻堅硬,隻有正常人骨的強度,承受不住孟柏的一擊。
小醜跳到骷髅面跟前,朝電鋸作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