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柏:“馬……行風吧。”
孟柏看出馬行風暗暗松了口氣,他對胡桃說:“你腦回路怎麼長的,我是說先問問孟柏她自己給自己起了什麼名字。”
胡桃呲了他一聲,看向孟柏,說:“那你想好叫什麼了嗎?”
孟柏戳了戳冰淇淩球,說:“博士吧。”忙碌,疲勞,黑眼圈重,看起來随時會死掉,突然爆起殺人也不奇怪。
孟柏看了看時間,說:“十二點整了,為什麼隻有我們三個?”
胡桃說:“今早有别的事需要清一過去,梁戈去送她了。如果那邊忙的話,清一可能不和我們一起下副本了。”
孟柏問:“副本的玩家不是确定的嗎?”
胡桃滿不在乎地說:“我們用了道具,可以替換或者指定下副本的玩家,隻要人夠了就行。”
孟柏點頭。這個道具是個好東西,她要想辦法套出些信息,最好能搞到手一個。雖然現在看不出有什麼用途,但是,萬一她能用這個道具賺點外快呢?
這個東西能讓她賺多少錢呢?孟柏想起了給她送錢隻為讓她教點通關技巧的路明言。她在車上飛快地講了遍銀台鎮的BOSS和通關要點,但總覺得缺點什麼。如果有這個東西,她幹脆跟着路明言再回銀台鎮一趟,實地教學帶他通關。
那這樣的話,價格至少得翻倍吧。是全包還是按時段收費呢?要不要把道具的消耗算進課時費裡?要不幹脆讓他自帶道具吧?不行,不是她自己的她用起來不放心,那就再加一項購買道具的費用,或者幹脆隻給出總價,不列出明細,這樣方便漲價……
門被推開了。三人齊齊看過去。
梁戈走進來,掃了他們一眼,說:“清一不過來了。”
胡桃問:“誰替代她?”
“阿納斯塔西亞。”
梁戈說了一個對孟柏而言很陌生的名字。
馬行風點了點頭,說:“正好,她有登山經驗。”
胡桃看向茫然的孟柏,說:“阿納斯塔西亞是我們的朋友,她來自極地,登雪山很多次。7492号副本是雪山副本,有她在,我們進副本至少不會凍死。我們叫她阿納,你也這樣叫就行。”
孟柏點頭,對這個名字産生一陣突發的熟悉感。她想起一些記憶,阿納斯塔西亞,她以前确實聽過這個名字。
她低聲說:“我好像認識她。”
梁戈說:“什麼?”
孟柏擡頭,極力在腦中确認那股熟悉感,“我好像,認識她……阿納。”
她認識阿納。她幼時去過俄羅斯,在槍擊俱樂部裡見過阿納,後來去山裡打獵時,同行的人裡也有阿納,她回國後,阿納還來國内旅遊,與她見過幾面。
她是什麼時候丢失這個朋友的?可能是父母去世的時候吧,她缺失了很大一片記憶,換了居住地,失去了很多朋友,也是從那時開始,她不再信任别人。
或許是回憶太過用力,孟柏的腦神經突突跳了起來,額角一陣抽痛。
馬行風問:“她什麼時候來?别忘帶東西又來不及買。”
梁戈說:“下午四點,在入口見面。”然後他漫不經心地說,“她心細,但是很少參加集體活動,我們開會,不用等她。”
胡桃說:“别遲到就行,她總是遲到,害我等過好幾次。”
孟柏攪動冰淇淩,額角越來越疼。
叮呤一聲,她的勺子掉落在地。
梁戈三人看向她。胡桃問:“你不舒服嗎?”
孟柏拾起勺子,坐回座位上,“沒有,看手機的時候沒注意,不小心。”
她打開手機,看到路明言給她發了消息:
【姐,能給我加個課嗎?我好像還有點沒懂。】
孟柏的頭更疼了。
統共就三個要點,一,去器械室搬開石闆拿出青花瓷瓶;二,把全校學生和教職工鎖起來拿符咒一個個去貼;三,言靈能被火燒死。她已經把解題步驟說清楚了,沒有一個新概念需要理解,還有什麼不懂的?
但秉着盡職盡責的精神,孟柏發送信息道:
【稍等,我給你寫個解析。】
她開始在圖庫中自己的草稿紙記錄和備忘錄之間來回切換。回到自己熟悉的領域,她感覺腦袋輕松了許多,思緒暢遊間,她随口問:
“怎麼她在你們口中有點……”她生硬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打字,頭也不擡地說,“關系很好才吐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