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曹大人短短幾年就從一地方小官一路高升做到荊州監察院正使,定是曹大人德才兼備才一路高升,實在令本官佩服。”
謝懿話語從來娓娓道來,一貫地溫和,聽不出任何情緒。火光下淺淺的眼睛也平靜地注視着曹承德,似乎是在試探,又似乎是真心在稱贊于他。
曹承德聽了他的話,卻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位常年身處京中的大理寺卿怎麼會這麼了解他的經曆,
曹承德剛想到此處,就又聽到謝懿又淡淡地補充:“曹大人能升遷的這麼快,定是被貴人慧眼識英才,都說時勢造英雄,說的就是大人這樣的人了吧。”
曹承德坐在座位上汗流浃背,拿着酒杯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他竟真的知道!
曹承德深受震驚之下,腦子不免亂作一團,急忙想撇開關系:“不是這樣的,京中貴人從來多忘事,怎麼會記得我這種小官。”
“再說貴人定然不會将這種事說出去,其他人是定然不知情的……”
曹承德心中一個咯噔,意識到自己剛剛心亂如麻之下,已然說漏了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戛然而止。
飯桌上忽然鴉雀無聲,桌上衆人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蠢貨”。
謝懿心中冷冷嘲諷,清冷的眼中帶這些難以察覺的陰影。
曹承德看到謝懿沒再說話,心中更為慌亂,他眼看這無法收場,眼珠子一轉,心一狠。
目光卻偷偷看向了一直侍立于一旁的小厮,使了個眼色,小厮得到他示意,輕輕點頭,向匆匆向房外走去。
諸甯一直注意着席間的動向,看到曹承德的小動作,便緊随着那小厮跟了出去。
她看那小厮到了一個角落中,将一包什麼東西倒進了酒壺中。
諸甯轉手又拿過了壺新酒,等在過路上,等那小厮路過時,便刻意撞了上去,混亂之間,那小厮手中的酒已被掉包為正常的那壺。
那小厮剛剛經曆的混亂局面,還沒緩過神來,手中酒壺酒杯曹承德接了過去,又親手給謝懿到了杯酒,朝他舉杯敬酒:“不說這些了,我們今日聚在此處,就是為了招待好謝大人,希望謝大人能順利了解此間案件。”
剛剛諸甯一動作就被謝懿注意到了,此時的他不由望向出去又返回的諸甯,諸甯倚靠在門框上朝他點頭,謝懿便不疑有他,接過曹承德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曹承德仔細看着謝懿将酒全部喝下,懸着的心暫時放下,他早已安排好了這荊州城中最好的花樓中的娘子在房間中等候着,隻要是男人就沒有人能躲過此等溫柔鄉,更不用說這一劑猛藥。如果這謝大人願意的話,皆大歡喜;如果不願,如果事成之後,他也多了一道拿捏他的把柄。
曹承德默默抿了酒,眯起的眼睛透露出精明的算計。
酒桌上的都是人精,你一眼我一語,房間内又恢複熱鬧。
謝懿也不再多言,隻不時應付幾句。
不一會兒,謝懿他修長白皙的脖頸漸漸染上薄紅,但眼神依舊清明,他一下子意識到什麼,銳利的眼睛一下子捕捉到剛剛他放下的酒杯。
身體上的異樣被他捕捉到。
這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