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馮旦哪是沖着她的廚藝去的,海棠進府後,越想越不對勁。她每餐做的飯菜,馮旦吃的都不多,就在她心生不安時,一天中午,她正好做完飯,廚房裡的廚娘說,馮旦要她親自去送去,說有事要交代。海棠以為是交代他口味之類的話,便毫無防備的就去了。
到了馮旦的房間内,她餐盤還沒放下就被馮旦抱住在她耳邊說些下流的話,還說要不是近期有貴客要到,他忙着布局早就要了她了。海棠越說越激動,沈幸安撫着她,讓她繼續說下去。
沈幸察覺到馮旦嘴裡的貴客極有可能是秦争他們,他說的布局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設下陷阱害秦争?她仔細聽着海棠接下來說的話。海棠陷入危險中馬,她拔下簪子刺傷了馮旦嗎,本以為會被惹怒,可是他卻隻是讓人把海棠關進了柴房裡,還假冒她的口吻留書給了周禮,說她已經跟别人走了。
幾日後,馮旦假意請周禮為他的生辰寫壽字,讓人帶入他進了郡守府。海棠被綁着手腳,捂住嘴巴困在屏風後,馮旦話裡話外諷刺他是個窮秀才,隻有滿身的墨臭,周禮沒有氣惱,而是溫和針對,幾句話就把馮旦弄的下不來台。
馮旦恥笑,說他留不住人在身邊,這倒是刺痛了周禮,就在他撂下筆墨要離開時,馮旦又以錢财相誘,說不想在圖安再看見他,讓他拿錢離開這裡。周禮思索再三最終收下了錢财,當天夜裡就出了家門。
馮旦知道他離開後,也就放了海棠,他想着女人一旦沒了後路肯定會乖乖回到他的身邊的,可是馮旦沒想到,周禮并沒有離開村裡,他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便假裝離開,半夜又折了回來一直守在村口。直到看見海棠的屋子亮了燈,他才出現。二人相見說清了緣由。
原來周禮本就對那封書信生疑,加上馮旦請他入府更是讓他感奇怪。馮旦和他一同參與了考試,但是他連名落孫山都不是,榜上無名,而貧苦的周禮卻考中了秀才,這哪不讓馮旦心生怨恨,他擺攤賣畫,替人寫書信,便有人來找麻煩。恰好有次來個尋麻煩的地痞流氓周禮曾幫他寫過信件,他明裡暗裡提示他是不是得罪了郡守家的公子,這才讓他意識到原來一直找他麻煩的是馮旦。所以對他,周禮一直都是提防的。
在郡守府,周禮無意看見廚娘推的泔水桶竟有海棠做的糕點,他能一眼看出是因為隻有海棠才會在糕點身上掐上指甲印記,用以比喻月亮。海棠一直有個夙願就是周禮能當上父母官,讓天下無冤案,像是黑夜裡的明月照亮天地。
周禮猜測海棠失蹤應該是和馮旦有關系,但是無憑無據他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假裝被說服離開,等沒人在意再折返回來準備潛入郡守府内。可是海棠竟然回來了,二人說明了原因,想要一起離開這裡,卻還是被馮旦察覺。他們被抓到了郡守府裡,馮旦以周禮的性命相威脅逼着海棠委身于他。就在二人無處可逃時,曾得過周禮相助的春香園的姐姐設計将他們救了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沈幸。
海棠将事情經過說明後,沈幸又糊塗了,怎麼又出來了春香園?海棠解釋道:“春香園是圖安最大的青樓,這段時間馮旦帶了很多春香園的姑娘進府排練舞蹈和歌曲,還在招攬戲團。”
沈幸聞言,心裡立馬清楚,這馮旦肯定是在為迎接秦争他們做準備呢。可是從海棠剛剛說的話裡,這馮旦肯定沒憋着什麼好事,不然為什麼找青樓的姑娘作陪。要麼他不怕死,要麼他有圖謀,不然大可找一些身世清白的官妓獻歌舞!
算算時間秦争和秦徹還有兩天時間就要到這了,她得找個機會混進郡守府,打探一下這個馮旦要搞什麼鬼。交代還了海棠不要出去,沈幸便換了一身男裝出了客棧。
她打聽着一路到了郡守府外,随後轉了一圈到了後門處,隻見後門處停了幾頂小轎。等了一會,後門開了三四個打扮妖豔,穿着清涼的女子吵吵鬧鬧的走了出來。
送出來的小厮調笑着其中一個女子道:“春紅,等我有空就去找你哦。”
誰知那個喚春紅的女子不屑的扭着身子,甩着手帕,嫌棄的捂着嘴笑道:“别了吧,我這幾日要好好練功夫,公子說了,隻要我有本事鈎上貴人,那老娘這輩子就不用愁了。”
“得了吧,就你這樣的,不行。”小厮眯着眼嘲諷着。
“那是他沒嘗過我的功夫,隻要試過一次保證他銷魂的下不了床。”春紅自豪的掐着腰跟小厮吵起來,随後被其他女子推着上了小轎離開。
聽着他們露骨的談話,沈幸早已經面紅耳赤,心裡也明白馮旦要打什麼主意。她正要走時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竟是當初救她一命的楊兵。
楊兵正和府内的人在請求着什麼,一個勁的讓人去通報,可最終還是被攆着出了門。等剩楊兵一人後,沈幸上前和他相認,楊兵一臉的欣喜帶她前往戲團所租住的地方。
沈幸問他為何在郡守府外,楊兵唉了一聲搖頭歎氣道:“兄弟有所不知,原本我們到圖安後就受到郡守府的馮公子所邀,說有貴人到府内,讓我們排練了節目到時候表演。我們推了很多戲班的邀約,專心排練郡守府的節目,可是眼看着到時間了,馮公子竟然說我們的節目上不了台面,不要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