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以不幫我,可是你想看着胡軍爺白白被打這一百軍棍嗎?”
秦争對她如此巨大的轉變有些猝不及防,一時間愣在原地。直到她提到了胡圓,這才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
秦争擰着眉頭詢問。
“我說,殿下若是答應幫我調查出當年的真相,我就幫殿下查出冰面破裂的事情。”
見他眼神生疑,沈幸丢下螃蟹挑釁的笑道:“殿下不會以為此次破冰事件是天意吧!您在舉辦冰垂之前應當讓人測過冰層的厚度,若不是有了把握,怎麼敢冒風險舉辦冰垂,引來禍患。”
見他把自己心中疑惑說出來,神情又如此了然,像是一切都掌握在手裡一樣,秦争也不由得生了信任之情。随後也緩緩坐下,幫她剝起了螃蟹。
“吃完這隻螃蟹,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好!”
二人相視一笑,達成了合作。
秦争将手裡的螃蟹剝完,告訴她這東西性寒,别吃太多便離開了,沈幸看着潔白的蟹肉發起了呆,随後眼淚止不住的啪嗒啪嗒掉下來了。她知道剛才秦争戛然而止的詢問是什麼!她也想知道為何當初母親看到她受了傷,連府都沒讓她進去,直接駕着馬車趕往城外的寺廟裡。她疼的撕心裂肺,可是母親卻捂着她的嘴,讓她忍着,别再菩薩面前失了分寸。直到一個借住在寺廟裡的一個遊醫聽到她的喊聲,詢問主持情況,這才救了她。
她不敢細想,也不敢去問,她怕揭開後面對的是血淋淋的事實,在選擇面前,她永遠都是被放棄的那個。腹部的傷疤時看得見,摸得着,陰天下雨時疼癢還能塗些藥膏緩解,可是劃在心上的呢,尋覓不到,會疼的窒息,卻無藥可救!
沈府依舊門庭輝煌,無人在意他是否活着或者死掉,沈幸站在隐蔽的地方盯着那個對她毫無溫暖的家,忽然一個熟悉的人影出了府門,是田媽媽。沈幸跟着她到了一片開闊的地方,看見田媽媽将籃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竟是她喜歡吃的醉鴨,還有一些黃紙。
“姑娘,這一世你過得苦命,下輩子别投胎到這樣的人家了。”
田媽媽一邊哭着,一邊喊着沈幸的名字祭奠着她。就在她準備出去時,一個婆子出現,沈幸認出是之前被打傷的那個婆子,隻見她一腳踢翻了祭品,随後楊桃出現,呵斥道:“好啊,你這老婦,竟然真的在偷偷祭奠沈幸那個罪人。看我不禀告王爺,讓他打死你。”
楊桃寒津津的說着,田媽媽倒也不懼,指着她怒罵道:“楊桃,别忘了當初你幹了那樣的的醜事後,老夫人要将你打死,是我在她面前幫你求了情,隻是遠遠的将你送到了莊子上。世子看你母子二人可憐,将你和孩子一起帶回來,可你竟然恬不知恥使盡手段,做了候府的姨娘。亂了釩兒和少爺的輩分,你好惡毒的心啊!”
沈幸聽到秘聞,心中大駭,之前一直存在心中的疑惑有了答案,怪不得沈從看釩兒的眼神那般奇怪!
“那又怎麼樣?無論釩兒喊他爹還是姐夫,我的釩兒都會是候府唯一的繼承人。”
楊桃聽到田媽媽的指責一點也不惱怒,反而無所顧忌直接把話挑明。
“壞了!她想滅口。”
意識到楊桃想幹嘛,沈幸豁出去,放聲哭起來,寂靜的野外,女人的哀嚎聲猝不及防的出現,吓得楊桃嗓音顫抖了起來:“誰,誰在裝神弄鬼!”
她心中有鬼,在這曠野之地自然害怕。她推着身旁的婆子去查看,可這婆子也被吓得要命,腿肚子哆嗦起來。
“是姑娘,是惠然縣主回來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最喜歡吃我做的醉鴨了。”田婆婆将被踢翻的盤子端起來,朝着遠處喊道:“縣主,老奴知道你冤枉,你死不瞑目啊!”
田媽媽一聲聲悲切的呼喊,讓本就心虛的兩人更加害怕起來。
“于媽,把這個胡說八道的婆子嘴捂起來。”
随着沈幸哭的越來越凄慘,楊桃有些崩潰了,竟大着膽子,踉跄着往沈幸這邊而來。
“沈幸,我是冤枉了你,可是也是你爹娘的的授意,誰叫太子不喜歡你了,你有冤要報找你自己的爹娘,别找我!”
她拿着火把喊叫着,亂揮着,在火光的照映下,楊桃看見了臉色慘白的沈幸!
“鬼啊!”
楊桃大叫一聲暈厥了過去,那婆子見主子暈倒了,急忙過去把人扶起來,拖拽着離開了。田媽媽一邊唾罵着,一邊重新點起火來祭奠沈幸,一陣風過,火将要被滅,就在田媽媽急忙用身軀擋住風時,沈幸出現,往火堆裡扔了冥紙,重新把火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