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肩上的包越來越沉,要壓斷她肩膀似的。宋雁回調整呼吸,不喘的那麼厲害。
蓦地,肩上那重量一輕。
“隻能這樣,不能把包脫下來,教官在旁邊看的,你堅持不住的話就往後面一倒,我接着你呢,别死扛。”
又是談霄。
宋雁回想說沒事自己可以,但額頭上沁出的汗珠明顯出賣了她,好幾次都想移動一點距離,無論何種姿勢包都被談霄穩穩地托着。
等到隊伍走到終點,肩上的包才回歸到它原本的重量。
宋雁回第一時間轉過頭看談霄,後者卻跟沒事人一樣,剛負重走完十公裡大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注意到前面的人在用審視犯人的眼光看他,談霄冷不丁地出聲,摘清關系,“幹嘛?班長樂于助人不行嗎?你倒了我還得叫教官把你送醫院,這多麻煩。”
送醫院麻煩,給她托包就不麻煩了。
這人邏輯思維有問題。
每次宋雁回疑似看透他的想法的時候,談霄就跟炸了毛一樣,渾身冒刺,尤其是那嘴巴。
宋雁回還是說了句謝謝,某個“炸毛狗”似乎很受用,揚了個下巴卻默不作聲。
等到解散命令一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候海程和錢銘走在前面,朱家龍見機直接勾起談霄,低聲在他耳邊惡狠狠地說,“我們都累的要死,你居然還有力氣幫宋雁回提包?要是我在你前面你會不會幫提啊?樂于助人的班長。”
錢銘和候海程那個角度完全被擋住了,隻有朱家龍在斜後方一覽無遺,要不是教官在不遠處看着,他直接當場去盤問談霄了。
談霄把朱家龍搭在他身上的手輕輕提起,皮笑肉不笑地說,“菜就多練,還想讓我幫你?”
哇塞,這個雙标狗。
-
軍訓很快接近尾聲,無論怎麼塗防曬霜,宋雁回或多或少都曬黑了點,晚上和童昕琪視頻,童昕琪還一本正經地問她是不是去煤礦區滾了一遭,也沒聽說學地理還要去挖煤呀。
童昕琪壓根不收着,笑得東倒西歪的。
宋雁回扶額:“别笑了,你也到時候也要軍訓。”
“我們得到十一月才軍訓,還要穿秋衣秋褲。”童昕琪那邊隻露出個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笑嘻嘻的,卧蠶都被她擠出來了。
宋雁回也在做自己的事情,視頻就挂在那邊,随口問了句,“那你們什麼時候開學?”
“九月二号吧,怎麼你要來高鐵站接我嘛?那天星期日你們應該沒課吧。”
宋雁回最近在家教群接了幾個家教單,都被安排在周末,但九月二号京市學校也都開學,正好空了一次周末沒啥事。
仔細思考了一下,安排好時間,宋雁回才答應下來,“可以,你到時候把班次發給我。”
“哦對,大雁子,我告訴你一件事,我談戀愛了,是班裡同學,他叫林陽傑,暑假裡追的我,還是滬市人,人對我可好了,開學那天介紹你倆認識哈。”
剛剛笑的那麼開心,十有八九就是在和對象聊天啵。
林陽傑?宋雁回一皺眉,不知道為什麼聯想到了謝傑烊。
“你速度挺快的,這就談上了。”
童昕琪不甘示弱嗆回去,“那是,哪裡像你和談霄,半天沒個進度。”
還好宋雁回戴着耳機,沒有讓宿舍裡其他人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
想到之前張丹對談霄和她的态度,要是他們倆真有什麼,估計這個宿舍能變成修羅場。
宋雁回心裡總覺得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拉練完都沒現在喘不上氣。
“我們現在隻是朋友。”
“得了吧,你們要是對對方沒點意思,這世界上就沒有異性友誼了。”
“算了,我和他這樣挺好的。”
“什麼就算了……”
視頻電話突然中斷了,唉,這個破校園網,老是斷斷續續的,宋雁回幹脆在微信上和童昕琪說等她來京市再聊。
童昕琪:【愛終會消失的對吧.JPG】
宋雁回的電話剛結束沒幾分鐘,丁曲水就廣發詢問,“你們周六去那個聚餐嗎?”
事情起因是,輔導員姜雲凡大手一揮在華大附近的飯店包了個間,請211班級學生吃飯,說是要搞什麼破冰行動,以後可能要做四年同學,所以讓班裡人互相熟悉熟悉。
班裡有人覺得多此一舉,比如說候海程和朱家龍,他們更願意在宿舍打幾把遊戲,但有人卻樂此不疲。
就比如說張丹,“去啊,不是說全班人都要去麼,非必要不請假,說明談霄也會去,你不知道最近文院有個漂亮妹妹追他追的特别猛,我們這正好近水樓台先得月。”
她們的話止不住地鑽進耳朵裡,宋雁回操作鼠标的手一頓。
他又不缺人追,少她一個不少,多她一個不多,而且她暑假剛拒絕過他,轉頭要是說對他動起心思,應該會被談霄那個狗嘲笑地體無完膚。
蔡荏接過話,“所以,你有什麼計劃嗎?”
“山人沒有妙計,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