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也打趣着說，看看你們老吳為你們操了多少心。

宋雁回自诩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看到老吳那白頭，心裡倒也惘然幾分。

老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宋雁回：“怎麼樣？有信心沒有？志願想填哪裡？”

宋雁回把跟童昕琪說的話又跟他交代了一遍。老吳沉思了片刻，道：“你可以去選醫科，或者其他熱門容易就業的專業。地科以後出來，要麼是地理老師，要麼就做研究嘞。”

“可能我更想做個地理學究吧。”宋雁回道。

宋雁回從來不是個讓他操心的孩子，可以說是在他一衆學生當中最有主見的那類。老吳了解過宋雁回的家裡，這個建議也是出于對宋雁回未來的考量。

罷了，孩子們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們以後的路也是在他們自己腳下。

随後拍了拍她的背讓她歸隊了。

拍畢業照要統一服裝，老吳沒讓他們穿一中那監獄款校服，穿的是高三校運會統一定做的班服。

上裝統一的白襯衫紅領帶，下裝男生是黑褲子，女主是黑色長裙。

早上宋雁回在自己的衣服堆裡翻了老半天才找到，但是皺皺巴巴的，還麻煩伯母給她熨了一下。

不過也有人沒找出來的，像李妍和童昕琪。李妍是直接拿另外一套白襯衫湊合，童昕琪連白襯衫都沒找到一件，套了個白t。

他們迎着太陽拍照，陽光打在每個人的臉上，刺的一個個都沒睜的開眼。

班裡确定要辦謝師宴的時候已經晚了，城北的飯店都被定光，隻能往城南那邊挑。最後定的飯店叫同慶樓，就在玲珑灣附近的廣場裡頭。

拍完照童昕琪先陪宋雁回回玲珑灣換了套衣服。

在等宋雁回換衣服的功夫，童昕琪坐在沙發上問她：“大雁，你要不要喝奶茶？我這邊一起點了。”

宋雁回邊出房間裡邊回她：“我來吧，我還要給談霄帶一杯。”

跟了宋雁回三年的童昕琪覺察到不對勁，她頭一次聽到宋雁回這麼頻繁地提起一個男生的名字。

“說！發展到哪一步了？都開始幫忙帶奶茶了~南應市兩大學神交往甚密，作為女方閨蜜的我居然都被蒙在鼓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嗷。”說着，童昕琪就要上手撓她的癢癢。宋雁回渾身上下都是癢癢肉，架不住，還是跟童昕琪坦白了昨天發生的一切。

這會輪到童昕琪沉默不語了。

童昕琪：“你确定不是公報私仇，見他搶了你的第一，所以把他搞進警察局的？”

宋雁回汗顔：“我是真沒見過他長什麼樣。”

“那見過了，他真有照片上長的那麼帥嗎？”

童昕琪翻出一張照片舉到宋雁回面前。照片是運動會上抓拍的，穿着藍白校服的少年是剛跑完步，彎着腰兩手撐在膝蓋上，背上的脊梁骨突出，陽光就灑在他的背上，隻露出輪廓清晰的下巴。

宋雁回：“比照片上帥，能去當男模了。”

-

宋雁回最後點了三杯冰淇淋紅茶，給自己和童昕琪留兩杯，剩下一杯帶去給談霄。

她還想着等到了同慶樓門口，在手機上叫談霄出來拿。結果談霄和他兩三個朋友就在門口等着。

他和旁邊的人一樣，都穿着附中的藍白校服，兩隻手都插在褲兜裡，朋友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見的他們聊着什麼，他嘴角不禁彎起一抹微笑，很勾人。

明明是土到掉渣的校服，偏給他穿出一副模特秀來。

談霄注意到宋雁回的靠近，眼神落到她身上。

兄弟們也注意到他的走神，在旁邊插科打诨着。

“哦喲，談哥的奶茶到了哦。”

“談哥你不是有韓悠了麼？怎麼還撩其他妹妹啊。”

“真牛啊談哥，附中那麼多妹妹追着你，還不夠你搞的？還搞到一中去了？”

談霄瞪了他們一眼，說了句：“别瞎扯。”兄弟們就立馬噤了聲。

宋雁回也是趁這會功夫，直接把奶茶塞到了談霄手裡後，就拉着童昕琪往他們的謝師宴方向快步離去。

離得有些距離後，童昕琪還在回味：“确實很帥。”

宋雁回卻臉色很沉，一句話都沒說。

進了廳，宋雁回和童昕琪随便挑了個圓桌就坐，李妍和吳思雨這兩個在學校裡就形影不離的“雙胞胎”也在這桌。

她們倆叽裡呱啦讨論着隔壁那波謝師宴的。

李妍：“我剛剛在外面看到談霄了，真的很帥。”

“太帥了，為什麼我們一中沒有這樣的帥哥。”坐下後，童昕琪也加入了讨論，她剛剛還近距離觀察過，非常有發言權。

李妍聽到有人附和她，眼睛都在發光：“對啊。他和旁邊的男生，簡直帥的不是一個圖層的。”

吳思雨：“高一附中元旦晚會，談霄還搞了個樂隊上台，他主唱！！！還染了個紅頭發，難道你們沒看過那個視頻嗎？當時在表白牆上可火了。”

童昕琪：“現在還能把視頻翻出來嗎？我想看我想看。”

“我找找啊。”

吳思雨費了老半天功夫才在附中表白牆上翻到，轉發給童昕琪李妍看，她感覺宋雁回應該不會在意死對頭是不是多才多藝，所以自動忽略掉了。

宋雁回确實不好奇，但也偷瞄到童昕琪的手機屏幕。

哇，好非主流。

“哇，好帥啊。”

聽到童昕琪這一聲贊歎，宋雁回差點沒被一嘴烤鴨皮油死。

這能叫帥嗎？

李妍：“真是多才多藝的帥哥，學習成績好家庭背景好，還會彈吉他唱歌，一中肯定有很多女生追他，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想到剛剛那群男生說的話，再回憶起昨天談霄随意進出韓悠家裡，說不定這人把韓悠都迷的七葷八素，宋雁回遲疑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也許，他是個渣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