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裝吧，還罵它老?

謝長宴就那張臉能迷惑小姑娘而已，論心境，他更老吧?

因為一個女人竟然人身攻擊它這個威風凜凜的魔劍劍靈。

重色輕友，謝長宴還真是完美诠釋。

它最後想着想着氣消了，把尾巴甩到身側直接睡着。

*

第二天。

“謝長宴。”姜瑤敲他門。

謝長宴打開門，他玄衣加身，墨發半束半披，身形修長，渾身透着矜貴。

“姜姑娘有何事?”一如既往帶着笑，但卻疏離。

“一起上街嗎？”她的眼眸似有星辰。

昨天太難過，都忘了她在哭的時候，謝長宴黑化值上漲了。

黑化值一直沒往下降，說明他現在心情一點都不好。

謝長宴抱着手臂：“理由。”

“今日人界有花燈節，我喜熱鬧，這魔族太冷清了，你昨日照顧我一整晚，前些日子又成功将我複活，我想邀你共赴佳節。”

“人界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你若是看上什麼，可以和我說，我給你買。”她說的歡喜雀躍。

“好，你給我買。”他饒有興緻。

*

許是花燈節，人界今日熱鬧許多，倆人走在大街上。

小攤鋪衆多，擺滿了整條街。

謝長宴和姜瑤的樣貌惹眼，體型有些差距，過路人頻頻打量。

男子身材高挑，五官淩厲，眉梢不掩傲意，右手上戴着佛珠，給人生人勿近的冷感。

姜瑤身着水綠色長裙，外披青紗，長發及腰，一根綠色發帶綁在腦後的發絲上做點綴。

她身段纖細，面容姣好，眼潤的眼眸澄澈清透，那雙眼似是會說話一般。

她跑到離她最近的一家小攤鋪前，見到平安結有些新奇：“老闆，這個我要了。”

“姑娘 ，買兩個吧，好事成雙寓意好，旁邊那位是你夫君吧，看起來真登對。”商鋪老闆是一位中年女子，話語裡透着打趣意味。

姜瑤聽見夫君倆個字眉心一動，隻覺解釋太麻煩了，隻笑了笑不作回答。

等付了錢，姜瑤轉身差點撞到他，不知他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也不清楚他到底聽見多少。

“送給你的。”她将平安結拿起來在他面前晃了晃，嗓音雀躍。

“給我的?”他眉梢微挑。

“嗯，寓意好便買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她觀察他的神色，擔心好心辦了壞事。

他沒有接，微側身，視線略過她，落在他身後的店鋪。

他走近店鋪：“我買一個。”

“好嘞，祝你和夫人長長久久。”

姜瑤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謝長宴拿着與她相同的平安結系在她腰帶上。

“好事成雙，寓意更好。”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道。

“你聽見了?”姜瑤低頭瞧了眼她腰間紅色的平安結。

“聽見什麼?”謝長宴問。

姜瑤輕笑，靠近他，學着他剛才的樣子給他系平安結：“倒也沒什麼。”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觸碰到他的腰間，他身子僵住。

低頭便看見她的發頂。

“好了。”她系好後擡眸高興說道。

他們的距離很近，凝視她片刻後轉移視線：“謝謝。”

“祝你歲歲無虞，平安喜樂。”少女粲然一笑，嗓音清麗悅耳。

他沉默片刻，垂眸開口，似有自嘲意味：“你倒是第一個。”

【黑化值1000％】

“沒關系，有第一個了，就會有第二個。”

“你也是第一個給我系平安結的人，謝謝。”她微微偏頭，可愛靈動。

【黑化值982％】

他好像——很開心。

這人從未在書中出現，她活着時，并未聽說過謝長宴這個名字。

系統讓她自行探索謝長宴的經曆。

瞧他先前的做法，問他？他肯定不會回答，探索經曆無異于難如登天。

姜瑤總覺得這人特别古怪，但是他救了自己，這些她倒是不大在意，誰還沒有個秘密。

況且……

不知為何，她一點都不害怕這個現任魔王。

哎，不想那麼多了，以後慢慢來吧。

姜瑤走在他前面帶路，往一個方向走去：“我知道一家飯館，那裡的菜色不錯。”

“有多不錯?”

“我和你說，那裡的烤鴨……”她說的輕快。

謝長宴跟在她身後，神色平和。

在兩人沒注意到的地方，有人一瞬不瞬注視他們。

蕭舟哀傷地見他們親密離開。

剛才他們互系平安結他全看在眼裡。

心似是在滴血。

他周圍有微弱的煞氣浮現。

顧清音從遠處走來，由冰冷轉變到柔和：“我辦完事了，今天——”

“我們回宗門吧，今天不早了，我有些累了。”他勉強勾唇。

“可是——”今天是花燈節。

她看了眼蕭舟疲憊蒼涼的姿态，把未來的及說完的話咽下去。

“沒事了，走吧。”她微抿唇瓣，牽強面帶微笑。

“嗯。”他輕點頭，心下悠悠歎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