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從天上濃,緣向生前種。金籠花下開,巧賺娟娟風。燭花紅,隻見弄盞傳杯,傳杯處,蓦自裡話兒唧哝。匆匆,不容宛轉,把人内入帳中。思量帳中,帳中歡如夢。
玄嚣初嘗愛/欲,險些無法克制自己,幾經雨疏風驟纏綿,直到悅悅疲憊困乏的皺起眉頭,他才一臉魇足作罷。
悅悅起身的時候,玄嚣已經離開了,到底是在閻王的皇宮之中,他也不能過于明目張膽。
玄嚣身強體壯,滿是青春與活力的身體,像大理石一樣完美的肌肉,塊壘分明的腹肌,讓悅悅不能再喜歡了。千玉屑和玄膑在新歡玄嚣面前就像失寵的後妃一樣,一時間被她抛之腦後。
随後幾日,不是玄嚣留返她的寝宮,就是悅悅到玄嚣殿的留花亭賞景觀花。
這些明目張膽的舉動在外界沒有引起任何風波,因為皇宮裡外早已經被黑後把控,流不出半點風聲。
否則就玄嚣這幾日天天送禮的動靜,哪怕他以玄丘做為掩飾,也難保不會引起朝臣和其他皇子們的疑心。
一日下午,千玉屑和黑後商量完了朝政後,蛻變黑後看着千玉屑,想着畢竟是一起囚禁閻王的同盟,而且比起玄嚣這個外人,她自然更看好千玉屑一些,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于是說道:“最近聽說富江小妹和玄嚣走得很近,國相若是無事,或許應該去看一看。”
此時,蛻變黑後還不知曉富江的後花園裡,除了千玉屑還有她的養子玄膑。
但對于富江尋歡作樂,她卻沒有任何意見,她的小妹不像她一樣熱衷于權勢,也不曾對閻王有過半點感情,自認當了姐姐的蛻變黑後,自是放任她的小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更不會拿所謂的規矩與道德束縛于她。
千玉屑聞言一愣,他心中掀起波瀾,收了手邊的奏章,垂下眼眸:“黑後,我......”
“哎~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森獄政務可以先放在一邊,本後特許國相你暫休幾日,去找富江小妹去吧!”
蛻變黑後不等千玉屑把話說完,就把他趕出了陀羅迷殿。
“咳咳!”
倏然一陣輕咳聲,一雙沉重步履,緩行來到陀羅迷殿外。
偏向軍裝風格,禮服樣式,一身深藍色服飾的肩上,點綴着華麗的禽鳥羽毛。
頭戴龍形頭冠,穩重又不失霸氣,來者正是森獄大太子玄膑。
“見過玄膑太子。”
在陀羅迷殿會遇到玄膑太子,千玉屑倒不覺意外,雖與蛻變黑後聯盟,但他與黑後養子玄膑相處不多,也并無什麼交集,因而平時遇見,他也如對待其他皇子一般,禮貌而疏遠。
玄膑說道:“見過國相,近來母後政務繁忙,卻時常誇贊有國相在旁相助,減輕了許多繁忙的政務,玄膑在此替母後謝過國相了。”
“大太子客氣了,這不過千玉屑分内之事,不敢言謝。”千玉屑客氣一聲,随後說道:“吾還有要事處理,便不多打擾了,告辭!”
“國相慢走。”
玄膑禮貌說道,面上看似淡然的望着千玉屑的身影消失。
隻是在轉身跨入陀羅迷殿時,他赫然一頓步,灰綠色的眸眼幽暗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另一邊,離開陀羅迷殿後,漫步在皇宮花園的千玉屑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富江。
但一想到玄嚣太子,他的眼神中閃過憤怒之色。
思索片刻,他擡步向着富江的寝宮走去,卻不想,富江剛好外出了。
“煌後不在寝宮。”
鬼吟詩眼神冷冷的望着千玉屑,絲毫不為他國相的身份而轉變态度。
他也是知情者之一,每每看到煌後身邊圍繞的這些男人,嫉妒與怨恨近乎要從他的身體裡爬出來。
可他不能因嫉妒做出蠢事,不隻是因為身份上的差距,更是因為他們都是被煌後“喜歡”的人。
想到這,他冰冷的臉孔下,露出一個虛浮的笑。
突然遭到這般冷遇,千玉屑眉頭緊緊相皺,但知道鬼吟詩現在是富江身邊的侍衛,他也不好說些什麼,轉身便離開了森獄皇宮。
悅悅不知道千玉屑來找她,因為她正在玄嚣精心布置的留花亭裡品着香茶。
秋月站在一旁奉茶,盤算着時辰,小聲提醒道:“主人,時候不早了。”
玄嚣見狀,帶着暗示意味的語氣說道:“時候确實不早,玄嚣送你回宮?”
“不用了,”悅悅自然聽得懂他的暗示,但今天她不打算再邀玄嚣來她寝宮。
“我今夜另有他事,改日再約。”
“既然如此,那我派手下送你,也好安心。”
玄嚣挑了挑眉,随後喚了一聲:“翼天!”
“屬下在!”
翼天大魔走進了留花亭,對着玄嚣行禮跪拜。
玄嚣點了點頭,吩咐道:“翼天,你替我送煌後回宮。”
“是,主上。”
山峰的夜風獵獵,天際的黑雲猶如狂風驟雨的前兆。
翼天大魔奉命送煌後安全回宮後,不敢在煌後的宮殿多待,說了一聲告辭,便直接出了森獄皇宮,往玄嚣殿回去。
悅悅一回寝宮,就聽到鬼吟詩禀報說千玉屑曾來找她,坐在貴妃椅子上,她神色凝重。
“主人。”秋月一臉欲言又止,但富江主人抓了她的手,她頓時眼神閃爍:“奴婢知道了。”
鬼吟詩眼神一眯,随後悄然無聲的退了下去。
悠悠懸浮,渺渺無知,一片遼遠黑暗中,有一片森獄最不可入的地方,囚禁着森獄最不可近的人。
“惡,本,允,悅,疑,恨,愛,絕.....”
此時,幽森的伽羅殿内,閻王赫然睜開一雙冷眸。
八面鏡像,一個癡迷的人,牽引一篇最高深莫測的心思城府。
“道魔死戰,古今一決,一場沒勝利的戰,一個沒失敗的王。”
“玄嚣啊玄嚣,你要為我豁命啊!”
閻王他一雙冷眼如古井無波,面具下的森冷,是帝王的薄情,比無情更加無情,他已經預料到,并決定好了他十八子玄嚣的結局。
“包藏禍心的女後,怯弱無能的王儲,玄膑啊玄膑,你能讓我驚豔嗎?”
想要離開森獄的煌後,一心複仇的黑後與兒子玄膑,兩位妻子與長子......
“一口謎樣的劍,一點執着的念,玄同啊玄同,你會讓我錯算嗎?”
在玄同身上,關系着他的佩劍摩羅天章,也是唯一能殺死閻王的武器。
深沉冷笑聲,回蕩在無人的伽羅殿内,更添森冷氣息。
看似被困,實則早已布下一盤大局,一切盡在閻王掌握之中。
天上懸挂的黑月,一時間突然力量外顯,銀色的光華,幽暗的玄光,充斥着整個森獄。
月華明亮,近乎耀眼,看着高空上的黑月仿佛要從天上掉下來一樣,球體越靠越近,宣洩的力量,更是彰顯着它偌大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