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神在在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睜開眼望着玄嚣太子離去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一旁的翼天大魔見了,好奇問道:“神在在,主上可是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什麼,興許是我想多了。”神在在猶豫着,卻沒敢說出心中的猜測。
眼看神在在吞吞吐吐,猶猶豫豫,不願意透露的樣子,翼天大魔一臉不悅,加重語氣說道:“神在在有話實說,到底是什麼事?難道你想瞞着主上和我嗎?”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講話說一半藏一半,藏着掖着就是不願意把話說清楚的人了。
若非神在在是玄嚣太子身邊的智囊,地位崇高,他早就把他拉下去痛扁一頓了。
“額.....”眼見翼天大魔惡狠狠的臉色,神在在一臉尴尬,無奈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隻是我的妄加猜測罷了,我見主上在會議上多次走神,對煌後富江似乎不隻是嘴上說說的單純合作,恐怕已經對......有特别的想法。”
擡起手來指了指天邊,神在在使了使眼神暗示,就沒在說話。
翼天大魔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然點點頭。
另一邊,玄嚣離開會議後,不知道自己聰明的屬下們猜測出了他的想法。
他的心思還停留在皇宮花園那場大雨之中,被他在角落意外所窺見隐秘。
玄嚣從懷中拿出一條絲帕,是富江與父王的婚宴結束之後,他在桌下撿到的。
他一直留着。
當初婚宴之上,她性格張揚,嚣張跋扈,高傲而冷漠的眼神掃視在場衆人,卻沒有将任何人放入眼中,包括森獄之主閻王。
一身華麗的紅色喜服,盛裝豔抹,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明眸皓齒,讓人為之側目好似絕代妖姬。
一下子就戳入了他的靈魂,年紀尚小的玄嚣對富江一見鐘情。
隻一眼,他就将富江深深的刻在了心裡,每次皇宴上遇見,目光似乎再也無法從對方身上移開。
然而,彼此身份上的差距,成為了這份愛意的阻隔。
當時他就知道,她究竟是父王的煌後,是他名義和事實上的繼母,他本不該有妄想的念頭。
直至今日,皇宮花園之中,被玄嚣窺見,煌後富江與國相千玉屑,他們之間的私情.....
玄嚣微斂着眸,靜靜看着手中的絲帕,眼神晦暗不明,似有什麼在翻滾。
深沉的黑夜,連綿的大雨。
伽羅殿上不時閃過雷聲轟鳴,幽暗的燭光中,大殿之内,坐身餘光幻影的人,默默感受着屬于王位上特有的溫度,又冷又熱又無情。
一雙冰冷的眼眸下,流露的是如火山噴發的憤怒岩漿。
神思化成光球漂浮于空,終于等待到了,被憤怒沖昏頭的閻王清醒過來。
它該慶幸的是閻王到底沒有被富江氣的完全失去理智,否則閻王真的決定掀桌的話,那麼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謀劃和算盤,都将會付之東流。
可是,閻王的再次發怒,讓它不得不承認富江對閻王的影響越來越大,更令它意識到了再這樣下去。
閻王很可能會一天,在富江的故意挑釁下,做出喪失理智的選擇。
“所以閻王,不能再繼續等待下去了,我必須馬上趕往苦境,方可破局而出。”
“嗯,我知道了。”
閻王點頭答應,并決定接引黑月之力,讓神思脫困而出,同時打開苦境通道送它前往。
雖然知道可能會沒用,但神思還想說些囑咐閻王注意提防富江的話語,可察覺有人來了,它不願意被人察覺到它的存在,便立刻躲回了閻王的身體。
神思回體,閻王冷眸看向陣法之外,能通過玄豹護衛的登天梯,悄無聲息地進到伽羅殿的神秘來者。
但在目光觸及對方的面容時,閻王眼神中都露出了一絲詫異。
在神秘來者與閻王進行了一陣密談過後,伽羅殿外的雷雨漸漸散去,随之而來的是高高在上的黑月光華大放。
月華如練,灑下清輝。
伽羅殿内,燭光閃爍,閻王猶在,而神秘來者的身影卻已悄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