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萬籁俱寂,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那雙眸子變回藍色。臉上的燒痕也不見蹤迹,望着手中那把散發黑氣的焰形,那是一把很美的劍,經久不衰,還沒等他好好欣賞這把精美利劍,隻聽見從砂石下傳來陣陣發悶的咳嗽聲。
心魔出奇的感歎道:“關鍵時刻還得看我...話說,方才你徒手劈火山那溢出來的岩漿都沒把他燙死。啧,這人命真大。”
見勢,凱因用焰形撥開砂石,冷着臉道:“誰派你來的?”
軍服男人首領奄奄一息躺在幹涸岩漿的旁邊,貌似被滾下來的巨石砸了個滿懷,他悶吭幾聲講道:“你...這個邪祟...”
方才被滾熱的岩漿侵蝕,凱因燒焦的發尾垂在腦後,他淡道:“你這身穿着,是艾爾亞曼的軍閥,想必派你來殺我的,是霍亨索倫堡的人吧。”
軍服男人從口中溢出大量的鮮血,一陣急促呼吸過後,頓時沒了聲音。霍亨索倫堡掌握軍權的能有誰,可想而知是貝德維爾或是英帝拉,凱因不敢相信,這兩個至親的人會對自己下如此狠手,又或者是其他城邦有意挑唆冒充艾爾亞曼軍閥,無數可能的猜想随之湧了上來。
他大腦一片混亂,隻聞心魔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如今焰形已拿到,我也沒必要繼續在你體内待下去,我會回到焰形。魔血侵身現如今我也無法幫助你,因為你的身子是普通人的軀體,待你重鑄身體後,魔血便會消失,”
凱因擦拭臉上的灰燼,點了點頭,随後他兩手端持,将焰形平放。絲絲黑氣從體内溢出若隐若現,一團黑氣撲進焰形,焰形又幻化做一縷發黑的氣息,至他的手腕。像是紋在了手腕上,混黑邊緣發紅的長劍形狀,印在他的手腕處。淤藍的血管埋在肌膚之下,與那焰形紅紋纏綿在一起,别提多美。他随即拍了拍燒的破敗不堪的長袍,離開火山一脈。
過了前面的枯木叢林,那座叢林好似已經被火山傳來的氣流吞噬變得更加幹涸,樹木不生,地上無草,到處都是黃沙漫天。此事一過,這個叢林再過幾年應該能存活,火山都被他活生生的劈開了,岩漿已經覆滅,還哪來的燥熱天氣,這片樹林便會恢複盎然生機。
“塞拉。”凱因幹澀的嘴唇微微起皮,馬蹄聲铿锵有力,雪白的毛發與黃沙漫天層次分明。轉眼,塞拉跑到身邊,凱因仔細撫摸着如雪一般的毛發,他緊了緊手騎上塞拉,離開這個不毛之地。
……
霍亨索倫堡神殿堂
地方有時差的問題,但時差略微不算太大。神殿堂衆人在神閣門前的殿上,今日之舉,便是核查能否成為爵位。
經過上次入神閣狼狽的樣子,露娜想想都覺得不堪入目,但今天正是逆轉的好時機,神閣裡面的地形走獸她基本都了解,平安度過規定的時間,就可以成為真正的爵位。露娜一襲幽紫色的長衣,腰間佩戴一把黛藍長劍,賽爾特則站在她身邊,細心貼耳道:“女爵殿下,我不在要萬分小心。”
露娜的眼睛輕眨,點了點頭。進入神閣隻允許帶入武器,當然想都不用想是不允許帶入侍從,賽爾特從小被軍閥統治,深受資深栽培,直到成為其隊伍當中最小的合格者,少年時期就被安插在幼小的露娜身邊,一直陪伴左右至現在,而露娜女爵自然而然對其十分信任。
側殿門旁,德卡莉望着前面的露娜和賽爾特,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神父走上台前,隻見他拿起胸前的十字架,雙唇微微顫抖,嘴中念叨着神聖梵經。
交代過後,神閣的門突然亮了起來,空洞的閣門閃耀着淡藍色的光。閣門碩大無比,高大的石柱鑲嵌着花紋,閣門像施了聖氣一般耀眼至極。神父扶了扶額頭,謹言道:“參加考核的人,一旦發現攜帶有關違規的東西,一律取消資格,終身不得再進神殿堂。”
望見閣門發出來的藍光,露娜下意識看向賽爾特,賽爾特點頭示意,再三叮囑道:“殿下可以進去了,要小心。”
露娜微笑頓首,從他的身旁離去,賽爾特雙眼停滞,在身後安靜的看着露娜的身影。
衆人紛紛接踵而至,進了閣門。露娜來到碩大的門前,撫摸着藍色的波紋,似水一般溫和,隻見一股力量拉扯住她,整個身子硬生生被拉到裡面。
刹那,她來到一片叢林深處。難道是随機分的?露娜沉思撫向額頭,慶幸這裡是叢林深處可以藏匿于山林,保存體力,度過這幾天就好了。隻不過藏也不是辦法,這裡的魔獸可知道入侵者的一舉一動,隻要殺了他們保住性命就好。
……
神閣的另一邊,德卡莉在黃沙遍布的沙土平原處,平淡自如的端端正正站立在沙土之上,不減絲毫貴族氣勢,她輕道:“我尊貴的王爵殿下,女爵現在身處何處?”
隻聞英帝拉的聲音傳蕩在空中:“一直向南,在叢林深處,她暫時不會離開。”
德卡莉小心謹慎道:“向南途中怕是會有走獸。”
英帝拉的聲音再次響起:“當然,德卡莉小姐隻管向南走,途中會有一群身着商服的趕馬人,他們定會護你周全。”
德卡莉的嘴角上揚,這神閣幕後所有的東西都被暗地裡操控,說什麼違規者取消資格,簡直就是笑話,内心深處邪惡的笑聲驅使着她向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