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因來到三座山脈交接處,望向中間的那座山脈,略散發黑氣。黑氣籠罩着連綿的山脈,那團團黑氣邪惡至極,掠過的鳥兒頓時爆裂開來,血灑向四方。凱因駕着塞拉飛馳在叢林間,突然這時,咯咯咯的聲音再次逼近,人面獸的爪子不知從哪個方向襲來,直接抓住馬蹄。
塞拉瞬間被抓了起來,人面獸嘴裡咯咯聲響回響四方,瞬間将塞拉摔向地。塞拉堅韌弓起身子,用盡全力使背上的凱因坐穩,但此情形凱因豈能坐住,他奮力跳在地上,塞拉随之栽倒在地,大喘着粗氣。
這孩子從離開霍亨索倫堡就從未停息過,加上火山一脈熾熱岩漿的烘烤,塞拉身子虛弱了許多。凱因的眼神從塞拉身上移開,回頭望向不停發出咯咯咯的人面獸。
他不緊不慢從手腕處抽出焰形,焰形比在火山口那時更加耀眼,紅色氣息伴随着黑氣散發出來五尺遠。一閃而過刺向人面獸的脖子,人面獸抓住焰形,滾燙的氣息刺穿血氣彌漫的手臂,腐爛氣味的血液從手臂處噴濺爆裂開來。
凱因腳尖點地翻身一躍向人面獸的脖子砍去,烏黑的血液劃過焰形,人面獸的頭直接掉在地上,身軀一動不動。沾滿血液的焰形将粘稠的血液全部吸了進去,吸食的一幹二淨,焰形映着黑色氣息,将那污黑姹紅的血迹一滴不剩的吸了進去。這把利劍猶如一個貪婪饑渴許久的邪祟,殺戮的越多,那混黑的氣息越是濃烈,似如一灘渾濁的黑色血漿。
凱因轉身撫着地上的塞拉,塞拉雙唇吐着氣息,看樣子已經累壞了。他安撫細摸着塞拉的潔白的毛發,擡眼望着不斷湧出黑氣的山脈,細道:“等我回來。”
塞拉金色的眸子目不轉睛的望着衣衫褴褛的凱因,平緩了氣息。
……
山脈湧出的黑氣奔湧向天空,不一會兒一片山脈上的天空都是烏黑壓壓的黑氣,凱因走進山脈入口,豁然貫通的山脈裡面血腥一片,人手人腳,頭骨下颚,胳膊骸骨散落堆積如山。樹立在面前的人是一個背對着他身穿黑色長袍,面戴面具的男人,也正是黧城黑市上那個商販。
忽然,黑市男人抓起一個将死的活人,迅速在他嘴裡塞進一個漆黑模糊的東西。那人拼命的掙着,可能是出于垂死的反抗,下意識胡亂掙開繩子,想當然那人的動作再快也抵不過那黑乎乎的東西,那東西像是寄生一般,一旦接觸人的皮膚,随之鑽進皮囊之下。
突然,那人的身子越長越大,血管漸漸爆裂開來,皮膚下面血紅一片。眨眼之間變成了一隻人面獸,眼前這隻人面獸可比方才砍死那隻兇厲的多,依舊一副有智力的模樣,竟然老老實實候在面具男人的身邊。
随之,面具男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一群雜種,還想讓這些人面獸聽命于你?待我将附近城邦的人都變成人面獸,區區一個霍亨索倫堡算什麼,整個艾爾亞曼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倒是挺無知的。”凱因從岩壁後面走了出來打破了面具男發瘋似得大笑。
面具男轉身,沒敢到稀奇,随後輕笑了一陣:“你不就是上次偷聽的那個嚣張的小王爵嗎,聽聞你是霍亨索倫堡的二度王爵?”
凱因無視道:“和你有關系?”
“就區區一個小王爵,也有膽子來這地界?”面具男譏諷着。
凱因輕道:“你做這些未免過了些吧。”
“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商販,尊貴的王爵殿下,你連一個商販都要管?”面具下的臉變得猙獰。
凱因冷道:“黑市賣的東西和霍亨索倫堡有關,霍亨索倫堡的東西我自然要管。”
“是啊,不光是霍亨索倫堡的東西,就連霍亨索倫堡的人我都要一并殺掉賣掉!”面具男人有意譏諷到。
凱因面不改色,迅捷的抽出焰形朝面具男刺過去。身前的人面獸粗暴的手臂洶湧朝這邊擊過來,一陣刺痛,凱因被重重摔向地面,吐出一口污血,他持着焰形支在地面,擦拭嘴邊的污血,道:“多謝你這條聽主人話的狗幫我去除體内被魔氣侵蝕過多的污血。”
面具男未理會,哼哼笑道:“王爵殿下你可别客氣,此事有罪的可不是我,而是維安一族。”
凱因有意唏噓道:“一個管财政的公爵怎會來做這些苟且之事。”
“你以為維安一族有多麼高尚,隻不過是打着貴族的幌子做偷雞摸狗的事罷了。若不是五年前的事,英帝拉那畜生為了兒女情長改了政法,才引起的動蕩局面。英帝拉逼着那維安一族,貪生怕死的維安一族丢給了英帝拉那狗畜生多少錢财。”面具男人發腹恥笑。
凱因故意試探道:“為何那貴族公爵一族被處死?”
面具男人大笑着:“愚蠢至極的英帝拉以為用金錢能降低罪行,而維安一族用錢反倒沒讨好使英帝拉罪行緩輕,而又惹來處死那女方一族的罪行。若是讓貝德維爾知道他動用了霍亨索倫堡的錢物?維安一族可是要掉頭的,之所以霍亨索倫堡的文物消失滅絕,就是因為黑市。一件文物可不止霍亨索倫堡一年下來的錢财,要更多!”
凱因道:“這和人面獸有何關系。”
面具男仰頭笑道:“當然有,在這五年期間,霍亨索倫堡的經濟不但沒有降低反而增加,這多虧了其他城邦的錢力和支援人面獸的人力。”
凱因雙手抱胸,冷笑道:“真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放輕松王爵殿下,其他城邦為何如此窮困潦倒破敗不堪?這多虧了維安一族動用軍隊的實力,燒殺搶奪才維持霍亨索倫堡的經濟來源,當然隻能動用财務的維安貴族怎會有軍隊助力呢,多虧了那一度王爵英帝拉殿下的幫助,而這些多餘的半死的平民隻好抓來做人面獸了...”
未等面具男講完,凱因揮起焰形劈了過來。
心魔在他耳邊笑道:“還真是開了眼了,我活了好幾世紀,第一次見這種傻*,合着來都不用你繼續調查了,這傻*通通說出來了。”
凱因面不改色,他現在沒工夫嘲笑這些。與其聽這番愚蠢言論一一揭開謎底,不如直接屠了這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