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那是遲那時快,隻聽噗呲一聲!蕭懷瑾徒手接住短劍,劍刃紮入胸前血肉之中,血滴順着劍刃滴在地上,樂聲驟停,仿佛隻有這一滴血落在甲闆上的滴答聲。
劍刃一挑,在血肉中擰動,蕭懷瑾面色白了幾分,他撤力飛踢,刺客當場被踢了出去。
錦衣衛也在此刻反應了過來,他們錦衣衛同知卓亦拔出秀春刀:“護駕!”
“拿下刺客!”
宴會當場就亂了,有人哭喊着,有人企圖逃離,但錦衣衛豈是吃素的,當即就拿下了刺客,控制住了場面。
容時一襲白衣,捏着酒杯輕晃,淡然的看着發生的一切,他好像置身事外一般。
蕭明軒臉色陰沉,一旦于牧出事,雲州恐怕就要落于他人之手,刺客不能死。
他陰沉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最終落在蕭懷瑾身上。蕭懷瑾也注意到了蕭明軒,他面色蒼白,但依舊挑釁一般的朝着蕭明軒笑着。
蕭明軒不自覺的攥起拳頭,真不愧是他的好三哥啊,打注意打到他頭上來了。
錦衣衛同知卓亦擒住刺客,問道:“陛下,此人該如何處置?”
天啟帝吓得渾身發顫,臉色比受了傷的蕭懷瑾還白,他半天才緩過神來。
于牧此刻已經是臉色鐵青,他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害怕,宴會出了岔子,他難逃其咎,不死,也要治個失職之罪。
舞姬被破跪在地上,臉上妝容花了一半,她貝齒輕啟,漠然的吐出了兩個子,“狗皇帝。”
天啟帝勃然大怒,拍桌而起,“來人,給朕殺了這個賤民!”
蕭明軒心急道:“不可!”
于牧心頭一顫,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懷瑾被人扶到一旁去,容時手中的酒未飲半分,眸子中閃過一絲寒光。
舞姬聞言仰天長笑,悲怆而壯烈,“狗皇帝!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她劇烈掙紮起來,向着于牧的方向膝行幾步,卻是朝向天光,“大人!奴婢不負使命!”
蕭明軒察覺出不對,當即起身道:“不好!她要自盡!”
卓亦立刻掰開舞姬的嘴,隻見黑血從唇角流下,人很快沒了氣息,是牙中□□。
皇帝也是氣昏了頭,拎起酒杯就砸了出去,卓亦被砸了一頭酒水,不吭聲的跪了下來,衆人也跟着俯首。
“禁軍教頭何在!”
“已經在路上了。”有人小聲回答道。
“禁軍呢!他們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沒有查出舞姬中混入了刺客!秀衣衛為何沒能即使護駕!”
“來人,把他們都殺了!給朕殺了他們!”
天啟帝頭痛欲裂,神态癫狂,不像皇帝,活脫脫像一個瘋子,他眼眶猩紅,像是要滴出血來。天啟帝瓜果酒杯亂砸了一通,仍然覺得不夠解氣,他将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孫總管踹到一旁,雙手拔出繡春刀一通亂砍。
“朕問你們!你們為何不答!”
“你!”天啟帝指向于牧,“是你要朕死!”
于牧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涕淚橫流,“陛下!臣冤枉啊!”
刀刃陡然轉了個方向,又指向孫忠義,“是不是你!”
孫忠義帶着哭腔喊道:“陛下!奴才.......奴才哪有那個膽子!”
“還是你們!”
天啟帝耳邊嗡鳴,天地旋轉,他雙手發軟,繡春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他捂住頭顱,長吼了一聲,眼前一黑,撲通一下砸在地上。
“陛下!”孫總管哭着朝天啟帝爬去。
“父皇!”蕭明軒撲向天啟帝,“太醫,快叫随行的太醫過來!”
“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本官拿下!陛下醒之前,一隻蒼蠅也不許放除去!”容時目光冷冷的掃視着所有人,下令道。
錦衣衛同知深深的望了一眼容時,補充道:“雲州知府于牧,即刻關押,聽候陛下發落。”
于牧身子一顫,大腦一片空白,他慌張的望向蕭明軒,蕭明軒卻朝他搖了搖頭,于牧是他一手提拔出來的,現在天啟帝遇刺,于牧脫不了幹系,恐怕連他自己也要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