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白月娘警覺地周圍環顧一圈,見門窗都已關上,這才微微放心一點,怒斥道:“你想要整個庭院給你陪葬嗎?”
“姐姐教訓得對。”蝶兒嘴上道歉,臉上卻毫無愧色,
“妹妹隻想把這關系說清楚,李修德打傷姑娘們,不全是因為好施虐,更是因為在這個地方,他才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他可以像真正的皇親國戚一樣,享受到禮遇、尊敬、還有那種對底下人為所欲為的至高權利。”
白月娘眼中閃過一絲犀利,“别說了。”
蝶兒見白月娘表情就知道她已經被說服,将自己的手輕輕搭在白月娘的手上,“姐姐請放心,這個人交給我,我知道怎麼做。換作其他人我也知道怎麼做。”
白月娘細細思索着蝶兒的話。這丫頭,果然不簡單。她若能拿捏住李修德,其他人更不在話下,推她坐上花魁之位似乎也不是個壞主意.....
白月娘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好!條件依你!不過......”她話鋒一轉,“若你真有這般本事,為何不去尋個正經營生,非要留在這風塵中?”
蝶兒放下茶杯,眼神突然變得深邃:“因為,我不能再走良家婦女的路子。”
……
“砰!”一聲巨響從廂房傳來,茶盞摔得粉碎。
“怎麼回事?這麼大的地方,連個人都沒有?“李修德正掄起手要摔第二個杯子,忽然看到門口站着一個身着翡翠色羅裙的少女。
蝶兒蓮步輕移,不慌不忙地進了房間,随手關上房門。她先是從容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片,然後取出新的茶具,開始沏茶。
“李公子何必動怒?”她一邊沏茶,一邊柔聲道,“這可是上好的景德鎮瓷器,摔了多可惜。來,嘗嘗我泡的烏龍茶,是龜茲商人剛送來的。”
李修德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接過茶杯。茶香袅袅升起,讓他躁動的心稍稍平靜了些。
“你......”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我在這庭院來了這麼久,怎麼沒見過你?”
“妾身本是樂伶。”蝶兒嫣然一笑,“聽聞李公子風雅,特地來讨教。”
“讨教?”李修德冷笑一聲,“你知道你們庭院那些姑娘怎麼說我的嗎?别人躲着我走,你倒是膽子不小,主動送上門來......”
蝶兒不慌不忙,仔細添了茶:“李公子說笑了。那些姑娘,不過是些粗鄙之人,哪裡懂得您這樣的雅客?”
李修德冷哼一聲,突然伸手捏住了蝶兒的下巴:“好一張巧嘴。那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懂’。”他拽着蝶兒走到牆邊,指着一個漆黑的木箱,“知道這是什麼嗎?”
蝶兒故意露出幾分驚懼的神色,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仰慕:“這些......這些都是公子的收藏嗎?”
“怕了?”李修德陰笑着打開箱子,露出裡面的鞭子和繩索。
蝶兒微微顫抖,但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些物件:“妾身......妾身隻是沒想到,公子竟是如此......”她欲言又止。
“如此什麼?”李修德抓着她的手腕。
“如此......有男子氣概的人。”蝶兒低聲道,“不似那些整日溫溫吞吞的男人。妾身雖然害怕,但更多的是......”她咬着嘴唇,臉上泛起紅暈,“是向往。”
李修德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幾分。他盯着蝶兒泛紅的臉龐和微微起伏的胸口,眼神漸漸變得炙熱。
“你當真不怕?”他粗重的呼吸噴在蝶兒耳邊。
蝶兒眼波流轉,輕輕掙紮了一下,卻又像是故意把自己往他懷裡送:“奴家......奴家隻怕公子嫌棄。”
她擡起水汪汪的眼睛,“您這樣強勢的男子,想必見多了那些柔弱的姑娘。奴家雖然......雖然也怕痛,但若是公子疼愛......”
李修德隻覺得一股熱流直沖腦門。他用力掐住蝶兒的腰,卻見她不但沒有躲閃,反而輕輕發出一聲似痛似愉的輕吟。
“你這個妖精......”他喃喃道,另一隻手已經摸向腰間的皮鞭。
蝶兒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公子且慢。”她從他懷裡滑出來,蓮步輕移到桌前,纖指挑起一塊糕點,“奴家知道公子喜歡慢慢享受。這歡愉,也該如品茶一般,循序漸進才是......”
李修德眼中的火焰稍減,但仍死死盯着她:“你這妖精,倒會吊人胃口。”
蝶兒将糕點輕輕放入口中,嫣然一笑:“奴家是想讓公子嘗嘗不一樣的滋味。”
她蓮步款款走回李修德身邊,“您看那些普通姑娘,不過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可奴家......”她纖指輕輕撫過李修德的胸膛,“更懂得如何讓公子享受征服的快感。”
李修德呼吸一滞:“哦?怎麼個征服法?”
蝶兒貼近他耳邊,輕聲道:“我會一點點地......”她的氣息噴在他耳畔,“讓公子馴服我,讓我從驚慌到臣服,從抗拒到沉迷。這不比直接把人打得皮開肉綻更有意思麼?”
李修德眼睛一亮:“你倒是個懂行的。”他伸手又要去拿鞭子。
蝶兒卻靈巧地避開:“今晚,不如讓奴家先為公子唱一支小曲兒如何?"她素手輕撫放在一旁的琵琶,"聽聞公子在州衙裡常有應酬,想必見多識廣。奴家新學了一支《鳳求凰》,還請公子指教......”
她纖指輕撥琴弦,發出幾聲清脆的音符。琵琶斜倚在她豐潤的身段上,映得她愈發妩媚動人。
李修德看得有些癡了:“你這身段......”
“公子若是喜歡,”蝶兒微微一笑,“待會兒我還可以跳一支《驚鴻舞》。這支舞最是考驗腰身柔韌,說不定......”她話說一半,俏臉一紅,“公子待會兒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