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哥,你帶我來這幹嘛?”
“别裝了!試一口這個。”烈哥一把将一個裝着白色粉末的小袋甩在桌上,語氣透着猙獰。
淩雙愣了一瞬,心髒如擂鼓。
“幹嘛突然這樣子?我你都不相信啊?”淩雙嬌嗔着靠向烈哥。
“現在輪不到你說話!有人說你是條子,大哥已經懷疑你了,你不想死就吸!”
烈哥用力推開她,目光如刀,盯着她一寸寸剖開。
淩雙的手指顫抖着伸向袋子,腦中飛速運轉着應對方案。
“吸就吸,你們不要緊張嘛。”
就在她即将觸碰白粉時,突然門外一聲轟鳴,淩雙整個人跳起來。
“不許動!”她大吼一聲,雙手舉槍。
睜開眼,隻見自己坐在綠色的絲綢床上,手上并沒有槍,能抓住的隻有空氣。
金絲帳猛地被拉開,魏明翰驚疑不定地瞪向她。
淩雙眼睜睜地看向對方幾秒,極其嚴厲的眼神漸漸緩下來,頹然捂住臉,明白自己回不去了。
“你怎麼了?”
耳邊傳來男人關切的聲音,淩雙嘶啞地張了張嘴,千言萬語最後卻變成一口輕歎。
魏明翰以為她口渴,貼心地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
淩雙接過,向他感謝地點點頭,逼自己回到這個世界,“昨夜怎麼回事?”
“你都不記得了?”魏明翰挑眉。
淩雙看看自己,身上被捆了數條絲帶,那絲帶分明是從窗簾還是蚊帳上扯下的,妖豔的色彩,華麗的流蘇,不倫不類地在她白衣服上緊緊環了幾道圈。
“怎麼?舉行了包粽子比賽?”淩雙沒好氣起攤開手,“刀?”
魏明翰從身上拔出匕首,三兩下給她切斷束縛。
淩雙盯着地上散落的絲帶,忽然好笑:“白月娘肯定懷疑我們在玩一種很新的東西。”
“不止白月娘,你的教友也很好奇,二話不說就闖進來。”魏明翰似笑非笑地說起昨夜情景,調侃地看向她,“看來你這個神使,并不讓人放心呐。”
對方沒有搭話,魏明翰見她仍然怔怔的,似乎還沒把思路理順,心裡不免有點同情,年紀輕輕的,既要面對要取她性命的外敵,又要提防随時破門而入的教友,這種壓力非一般人能承受。
“你是怎麼當上祆教神使的?”他絞起手,好奇地問。
“我隻記得我是個執法者。”淩雙硬邦邦地回答。
“祆教的執法者?幫他們除去不想要的人?”魏明翰挑釁地把話接上。
淩雙瞟了眼他,意外地沒有和他争辯,而是凝重地說:“薩利姆死,是因為大家都想他死,時勢造英雄,時勢也滅英雄。可接下來,就沒那麼簡單了。”
前半句魏明翰能猜出個七八分,但後半句他就不懂了,“接下來怎麼了?”
淩雙警覺地想起什麼,忙問道:“昨夜玉面靈傀看出什麼沒有?”
魏明翰臉刷地一紅,他要怎麼說?說他預感到危險,剛将淩雙扶到床上,她那教友就破門而入,好在他眼疾手快,拉起金絲帳,在裡面表演一番不可描述的動作?
“她……你都不記得了?”他反問道。
“我腦子容量有限,一般不記這些小事。”淩雙老實回答,她天天出生入死,為了搞清楚原主身份殚精竭慮,怎麼還有精力去想男女暧昧之事?
魏明翰退後一步,側頭打量她,這話聽起來怎麼都像故意惹人生氣,但轉念一想,說不定她害羞了,不好意思談論?
“我們……那個啥了沒有?”
果然,她終于問出擔心的事。
“你放心,我魏明翰絕不會玷污姑娘的清白。”魏明翰信誓旦旦地表态。“君子不趁人之危——”
話沒說完,淩雙擺擺手,“貞潔是用來控制女性的一種手段,不必以此為榮。如果發生了什麼,你也别太當一回事,不過一具皮囊,無需小題大做。”
什麼?
她說的什麼話?
魏明翰怔住,社會再開放也不至于把貞操看得這麼輕吧?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怎麼會說出這種不以為恥的話?
“瞧你說的,”魏明翰的反感脫口而出:“像活了幾輩子的老妖怪一樣。你跟誰上床都這樣說嗎?”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果然,淩雙陰沉沉地轉向他,聲音驟冷:“我說這話不等于我随便,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要想着用上床去拿捏女人。”
魏明翰憋着一股氣沉默。
淩雙扯扯嘴角,現代人都那麼愛用恥感羞辱,更何況封建的古代?也真難為他了。
好在她早已不在意旁人的冷眼和誤解,早已做好準備在苦海裡翻騰。
作為警校最優秀的畢業生,她被安排去遙遠的邊境做卧底,認識第一個男朋友就是個毒販。
那時候她的上級就提示過這個問題,讓她有心理準備。
她就是這樣回答上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