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牌局上赢她的話,自己根本不可能脫身。
林一秋緩緩地放下手裡的槍,慢慢說道:“你想怎麼玩?程榆關。”
又賭對了。
程榆關笑了笑。
她坐回原位,更加從容地說道:“放心,林小姐,我們隻是打國際撲克罷了。如我之前所言,如果你赢了,你把配槍拿走,我絕不阻攔。”
林一秋深吸一口氣,說道:“好。我陪你玩。”
程榆關用手叩擊了一下桌面,荷官應聲開始發牌。
林一秋的兩張底牌還可以,是一張K,一張10,可以做葫蘆(三張k,兩張10),也可以做皇家同花順(即A、K、Q、J、10)。
不管怎麼樣,都算是不錯的牌面。
她瞥了一眼程榆關,那人還輕松地用手敲擊着桌面,一副整好以暇的樣子。
荷官又發了一輪公共牌,這次到林一秋手上的一張A。
很不錯嘛。
而發到程榆關手上的,是一張10。
林一秋不知道程榆關的底牌,但隻從她的一張10來看,自己的赢面明顯要大一些。
程榆關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林一秋,忽然說道:“林小姐看來很雀躍,看來牌不錯,要不要加注?”
“嗯?”
林一秋不太明白程榆關的意思,轉頭望着程榆關,眼神裡充滿了困惑。
程榆關笑着解釋道:“加注就是加籌碼的意思。比如,如果這一場你赢了我,我不僅歸還你的配槍,還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我所有的事情。”
“如果你輸了的話,就要喝四杯威士忌,如何?”
兩杯威士忌就可以換到足夠的線索,至少能把眼前的困惑一掃而空,而且能夠如願以償拿到配槍的話,這是再好不過了。
但是程榆關如此笃定地跟她做交換,大概是有很大的可能,她拿到了很好的底牌,正要請君入甕。
于是,林一秋謹慎地說道:“我不跟。”
賭局提前結束。
“哦?”
程榆關聳了聳肩,亮出了自己的的底牌,兩張三,大概沒有比這個更小的牌了。
女人搖了搖頭,憊懶地說道:“哎,我有心給林小姐開綠燈,奈何林小姐不領情啊。”
“。。。。。。。。”
林一秋揉了揉頭,有些心煩意亂。
她當然不相信程榆關有這麼好心幫助自己,但是她更加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那就是程榆關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猜到她第一把會求穩,不肯跟。
該死。
要是剛剛她沒有猶豫,要是她剛剛跟了,她現在早就得到自己所有想得到的了。
林一秋沒有發現,自己慢慢染上了一種賭徒的心理。
這種浮躁的心思很明顯影響了她的判斷。
這一邊,程榆關擺了擺手,讓送威士忌的人退下,說道:“這是林小姐第一次玩,輸了很正常,可以給你兩次新手機會,但事不過三哦。”
很快,荷官進行第二次發牌。
這一次,林一秋的底牌就很一般,是兩個Q,後面再發了三張牌,分别是兩個A,一個9,正好做對子。
她瞟了一眼程榆關的牌,目前可以看到的牌面是10、9、8,分明是同花順的牌。
該死,這家夥運氣這麼好。
林一秋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心都有點冒汗。
而此時,程榆關再次問出了剛剛的問題。
那人笑着看着林一秋,似乎好想能讀取她的情緒。
林一秋明白,程榆關給了她一次容錯的機會,又在明顯自己牌面更好的情況下,還故意問她這個問題,分明又是一個心理局。
如果她跟了,輸了,就會徹底落入程榆關的心理戰漩渦。
林一秋不想這樣,于是她再次選擇不跟。
沒想到,她話音剛落,程榆關再次笑了笑,露出自己的底牌,居然隻有兩張8。
望着那兩張8,林一秋感覺自己似乎墜入了冰窖裡。
她越發感覺,程榆關大概真的能夠猜到她在想什麼。
這很可怕。
到第三次發牌的時候,林一秋緊張到有些頭暈眼花,她捏着牌,手心不自覺地出汗。
她的底牌是兩張A,公共牌也拿兩張A和一張Q。而程榆關的公共牌是J、9、8。
因為她有四張A在手,所以程榆關根本不可能拼成皇家同花順。
那麼,除非程榆關手裡的底牌是Q和10,否則根本沒可能赢她。
這概率實在太小了。
真的太小了。
當最後開牌前,程榆關又問了和剛剛一樣的問題。
然而這一次,林一秋望着她,遲疑了一會,還是說道:“我跟。”
這句話音落下後,她看到程榆關的笑忽而斂起來,又問了她一遍:“确定嗎?林小姐。”
林一秋點了點頭,也努力笑了笑,說道:“我确定,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