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林一秋穿得很漂亮,雖然高跟鞋穿得别别扭扭的,但是不影響整體的觀感。
程榆關似乎饒有興緻地把玩着手裡的撲克牌,但餘光其實一直望着林一秋。
她的直覺告訴她,林一秋這麼穿是為了取悅她。
為什麼突然想取悅她?這絕不是一種臣服的信号。
相反,這似乎是在向自己下戰書。
程榆關感到一陣興奮,她眯了眯眼,覺得很有趣。
這個小家夥比自己想的有趣。
程榆關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快對這個被自己攏在陷阱裡的小動物失去興趣。但現在看來,她應該還會跟這小家夥再牽絆一陣子。
“坐到我身邊來。”
程榆關偏不要正眼看她,冷着聲音說道。
林一秋有些困惑地望着程榆關,慢慢地走到程榆關身邊,仔細地品味着她的神情。
該死,難道自己猜錯了?這姓程的其實對自己沒什麼興趣。
可要是對自己沒有興趣,為什麼要吻自己呢?
林一秋暗自覺得自己有些失算,穿成這樣也确實有點孤注一擲,待會萬一動起手來,自己也有些吃虧。
同時,她心裡也莫名有一股隐隐的失落。
但是事已至此,她隻能調整情緒,乖巧地坐到程榆關的身邊。
包廂不止隻有程榆關一個人,還有一個胖子,一個眼鏡仔。
而此刻,他們谄媚地看着她,每個人手裡都5張撲克牌。
林一秋環視這四周,皺了皺眉頭,之前那種不好的感覺逐步放大。
很明顯,這兩個人都不像是買家,因為沒有買家會對賣家如此谄媚。
可這已經是這個豪華渡輪的第二個晚上了,今晚再不交易,估計就來不及了。
林一秋後知後覺地想到,如果說,程榆關要交易,那她就大概不會今晚找自己。
難道說。。。。。。難道說。。。。。。江洋大盜另有其人?
這個結論讓林一秋有些惶恐。
因為如果是這樣,那她和程智媛這兩天做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是無用功。
更可怕的是,真正的國際大盜很有可能早就交易完成,逃之夭夭了。
這樣想着,林一秋的臉沉了下來,她下意識地站起身,想走。
但是,程榆關卻不想讓她走,她用力拽了一下她的胳膊,讓她跌落在她的懷裡。
“你要去哪?”
程榆關笑了笑,說道:“配槍不要了嗎?”
林一秋被這話定在原地,甚至說不出一句話。
她清楚,目前為止,她都無法确認程榆關的身份。但無論如何,配槍在她手上就是一種未知的風險。
不管程榆關是不是這個國際大盜,今天她都必須把這隻配槍拿回來。
“好。”
林一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程小姐,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肯把配槍還給我。”
啧。
小家夥有點兇。
程榆關搖了搖頭,說道:“怎麼?今晚穿得這麼漂亮,卻這麼沒有耐心嗎?”
“。。。。。。。。。”
不知道為什麼,聽着程榆關誇自己,林一秋忍不住臉紅了。
她縮了縮脖子,結結巴巴地說道:“姓程的,你别。。。。。。。别說這些。。。。。。。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你。。。。。。你就告訴我,你。。。。。。。你怎樣才肯把配槍還給我?”
程榆關抱着林一秋,看着懷裡女孩的紅臉,覺得既可愛又有趣,她才不想太快把女孩放走呢。
她撥弄着手裡的撲克牌,笑道:“這樣吧林小姐,,你跟我賭一把,要是你赢了,就把自己的配槍拿走。要是你輸了,就喝一小杯威士忌,好嘛?”
林一秋不會賭,也不太會喝酒。這兩個先決條件聽得她頭皮發麻。
她心裡湧起一股火,促使她站起身,有些不耐地抽出自己的備用槍,冷冷地說道:“程小姐,你不會以為,我隻有這一把配槍吧?如果我以你的命要挾你,程小姐不會毫無感覺吧。我希望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也希望你能配合港城警方的工作。”
真是個倔強的小家夥。
程榆關沒有說話,隻是喝了口酒。
就在她喝酒的時間裡,周邊幾個黑衣男子也齊刷刷地亮出了手槍,大有一副要跟林一秋火拼的意思。
林一秋冷着臉,掃視了一下這些人。
果然,程榆關為她做了不少準備。
她有些心慌,但還是強裝鎮定道:“程小姐難道不知道,港城是不允許普通公民攜帶槍支彈藥,何況是。。。。。。想要襲警。”
程榆關站起身,看着林一秋黑洞洞的槍口,笑道:“林小姐,麻煩你搞清楚。首先,這已經是公海了,所以他們是否攜帶槍支,根本不受港城的管轄。相反,是林小姐這位所謂的“港城警官”正拿着槍指着我,就算走火了,我們也隻是在防禦式地清除黑警罷了,港城警方大概還會送我一面錦旗。”
她慢慢踱步上前,甚至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了林一秋的槍口。
“其次,林小姐,我倒想知道,你是不是敢真的開槍。”
林一秋怔住了,她望着程榆關,發現那女人的眼裡沒有對死亡的恐懼,相反,充斥着興奮和快樂,甚至說。。。。。有一點瘋狂。
瘋女人。。。。。。。
林一秋捏着手裡的槍,手輕輕地顫抖着,久久下不了決定。
她是一名正常人,是一名警員,她不能、也不可以開槍,擊傷任何沒有定罪的人。
但是她也明白,也許程榆關今晚是鐵了心,要把她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