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見宿主的味兒,一開始系統非常高興。
傲月舍不得它傲月放心不下它傲月來尋它……一系列自我感動的念頭呼嘯而過,大黃鳥撲上沈客卿院子的圍牆,兩眼淚汪汪,“親愛的主人!”
啊,那睥睨三千界唯我獨尊輪椅也無法掩蓋一絲一毫英姿的……
嗯?
哪兒來的灰毛狐狸?傲月養了新的寵物?是它的化形不夠亮眼、用語不夠騷氣導緻傲月要養别的舔狗?
然後它定睛一看,吓得直接從牆頭滾落,翅膀都忘了扇。
夭壽了!宿主怎麼把殺媽仇人滅世反派揣回來了?!上輩子,長桑谷被他殺得寸草不生螞蟻都炸成灰,如此恐怖血腥人物,一級警報!
雖然它隻是一隻鳥,腿也會哆嗦,小心髒也會負荷不能。系統灰頭土臉地打滾爬起,嗖竄進草叢。
然後它親眼見到,它的宿主,驅着輪椅,壓根兒沒看它一眼,直接駛過,然後住進了沈客卿隔壁再隔壁的房子。
點頭哈腰的牙人和房主還特别貼心地把門檻給鋸了,以便租賃的大客戶進出自由。
系統:……
莫非、難道我跑得太快,主人沒有看見我?
被打成原形憋屈無比的蕭楚河被女人揣着進小院落。她不光不把他放在眼裡,還當個寵物似的品頭論足,更毫無羞恥地動手撸了蕭楚河的狐狸毛。
蕭楚河自從母親離世後,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目光能殺人的話,蘇百齡一雙手可能當場離體。
“皮毛手感不錯。”蘇傲月評價。“怪不得人喜歡動物毛的圍脖。”
當即讓大反派脊背一寒差點炸毛。聶小刀也嗚嗚同仇敵忾以眼神指責。
四雙眼睛盯得她仿佛十惡不赦,蘇百齡毫無壓力一笑,示意天冬把聶小刀放下,很随意地對陰暗情緒爆棚的蕭楚河安排,“你體内本就暗疴沉重,還敢納入第二顆不屬于自己的妖丹,勇氣可嘉。”
狐狸一僵。
蘇百齡繼續戳他死穴,“多年來掩藏它已經費盡力氣,現在想吸收吞噬,是不是有點太自信?連上不得台面的妖都敢來圍攻你,看來确實危險啊。”
都抹下臉不要紅燈區賣身了。
蕭楚河沒說話。
蘇百齡也不勉強。“我那幾針治标不治本,你最好能盡多大力盡多大力,這段時間,就暫時别想化形。”
聶小刀正被解開禁制,還沒張嘴指責,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的新媽涼涼掃他一眼,“不想我送你回楚館洗五十年盤子賠錢的話,當好乖兒子。”
“你想得美!”聶小刀破罐子破摔膽肥,一個箭步從她膝上把狐狸搶過來,拔腿就跑。
結果還沒跑到院門,左腳拌右腳撲通狗啃地。蕭楚河突然間能動,好險地在甩飛出去時一個回旋跳躍落在少年背上。
人肉墊子還在地上撲騰,但無形的鎖鍊在他腳脖子上紋絲不動。
蕭楚河看不下去,“别白費力氣了。她要抓你,隻需一念。”這個女人雖為醫修,卻敢隻帶一個侍從亂晃,顯然不屬于皮脆命薄的那類。
聶小刀啊啊啊亂叫,抓狂,“你到底想怎麼樣?!”
一隻大黃鳥從院門掠過飛進來,涎皮地呼喚,“主人!”蘇百齡伸出左手臂,那鳥就激動無比地落下,兩隻爪子輕輕地在主人袖上握住,生怕好不容易飛來的寵愛被敗壞。
蘇百齡等它停穩,頗為戲谑地開口,“原來是阿黃啊,怎麼?看沈客卿看得不過瘾?”
也不理門口撲騰的聶小刀,驅着輪椅一主一仆進屋。
聶小刀腳脖子一松,立刻跳起來不信邪地又跑,結果撲通趴下摔得龇牙咧嘴。
灰白狐狸在一旁靜靜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