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尴尬的時候,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動作就會格外地多。
很不幸,周以安現在就是手忙腳亂大軍的其中一員。
站在辦公桌前,他顯然有種傷仲永多年一朝回春的驚喜和無措感,看着對面閃着算計的老闆,他默默低下了自己昂着的頭。
“你之前的和我說的東西是怎麼調查到的?他的信息可是被可以隐藏過的,好手段啊周以安先生,也教教我?”趙金柔這話說的真情實感,她知道從那個地方爬上來的人,總是有一點屬于自己的秘密渠道。
“姐姐,這個算我的小秘密。”周以安顯然沒有想把資源充公的意識,幾乎是下意識駁斥到。
但過了幾秒鐘,他又抿抿嘴,半開玩笑地問道:“老闆,總不至于要讓我上交渠道吧。我敢保證,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真不真的,我都相信你。行了,一會陪我搬個東西,搬完回家吃晚飯吧。”趙金柔看了一眼手機,頗為自得地收拾着辦公桌。
“好,那我們現在走呗。”周以安此人估計是把恪盡職守這四個大字吸煙入肺了,腦子還沒轉明白去幹什麼,嘴巴已經在前面滿天飛了。
“等等,回家吃飯?姐姐,我們回哪個家?你。”剩下的半句話他沒說出口,但已經體現在他反複摩擦褲子的手上了。
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這貨真能裝,也不知道是誰半夜說自己餓了胃疼發燒了要來她家借溫度計,借藥,借熱水,但她臉上還是保持着微笑:“周人事如此神通廣大,讓自己手下查查要去哪裡呗。”
“哦。”周以安面對對面開玩笑一樣的口吻,沉沉應了一聲,又問道他們是要去哪裡,要搬點什麼,說到最後,問題又繞回了原點,趙金柔是怎麼突然想到要讓他來幹苦力的呢?
“我說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以安,我想你要是在不用用你那台照相機,異能都要生鏽了吧。”趙金柔的話說的慢吞吞的,一點緊迫感都沒有。
要是趙清淮放假有知,估計也會譴責這個老闆居然連對禮物都這樣毫不在意,簡直有悖人倫。
“姐姐,我能不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問完我就回去拿相機。”周以安随手拉過身後的椅子,坐了上去。
“問呗,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趙金柔這會兒還在忙着和桌上的碎紙機做着最後的殊死搏鬥,對他突如其來來的問題,也就沒太設防。
“我這一次回去吃飯,用的是什麼身份呢?姐姐,其實哪怕是這樣無名無份的跟着你,我也沒關系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雙手
一年多沒見,周以安範綠茶的功夫顯然有了一點下降。再也無法恢複和之前一樣四兩撥千斤的威力,當然,也有可能是關心則亂的原因。
頓了頓,他看了一眼還在忙着碎紙的趙金柔,話裡話外的幽怨之感已經藏都藏不住了:“但是,我很害怕像陸念古這樣心懷叵測的人接近你。”
他這段話說的擲地有聲,趙金柔對此的評價是,搞得和周以安本人真是什麼五好四美三熱愛的熱血青年一樣,真是有點搞笑了。
“你想以什麼身份回去呢?不對,周以安你覺得自己什麼時候回去?”趙金柔當然不會接下這通話,于是把這個皮球踢了回去。
本來是這麼想的,但是看見周以安那張泫然欲泣的臉,她又突然有點動搖了,其實自己不是早就原諒了他嗎?為什麼要這樣呢。
“周以安,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識到一件事情,有一些錯誤是不能被修正的。”她這句話說的很慢很認真,甚至煞有介事的把手上那台碎紙機也停止了工作。
“我知道。雖然不可以被修複,但能不能做出補償呢?”他真誠地對上趙金柔溫柔的眼神,心髒下意識漏了一拍。
趙金柔輕輕歎了口氣“周以安,我其實從一開始都沒有怪過你,人的行為,一定會受到他所處環境的影響。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騙我小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