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正常人都知道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但周以安大概率是個意外。
他好像永遠都學不會“知錯就改”和“立正挨打”這兩個成語,而唯一适合馴服他的手段大概隻有鞭子和皮帶,而且這種方式所帶來的保質期也比較短。
總之,當趙金柔披星戴月趕到房間的時候,周以安剛剛朦朦胧胧的睜開眼睛,打量着周圍漆黑的一切,手铐和鍊子在他的掙紮下嘩嘩作響。
看到走進的來人,趙金柔明顯感受到,周以安的行為變得收斂了幾分,于是她摁下了燈的開關,在突如其來的光明裡,周以安顯然不太适應,眼睛睜睜閉閉了太多次,眉毛也皺在一起,看起來狀況可并不太好。
“我幫你遞過申請表了,如果無限流世界真的有什麼波動,世界會處理的,我也讓他去抓小乖了。”趙金柔這樣說着,從桌子上倒了一杯涼水,本意是讓周以安潤潤嗓子。
誰料他處于一種半配合不配合的态度,那杯涼水有四分之一左右全都撒在了他的衣服上,隐隐約約顯露出強有力的腹肌形狀。
此情此景,趙金柔終于犯了一個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她可恥的想歪了,并且開始付諸于行動,懲罰似的在他的腹肌上輕拍了幾下,并冠冕堂皇的說了一堆訓誡的話。
“姐姐,你想我摸我需要找這麼多理由嗎?你把我的手铐開掉,怎麼樣都可以。”周以安太知道怎麼用自己的那張臉,加上經常學習和精進表演技術,以至于現在的他就是個實打實的“禍國妖妃。”
趙金柔冷哼了一聲,周以安說的鬼話,她一個都不相信,也一個字都不想聽。
凳子在地上拖行的聲音有點刺耳,趙金柔坐下,看着被鎖着的周以安,頗有一點居高臨下的說道“周以安,我沒有這麼多時間陪你耗,民宿剛剛開業,你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如果你不想再叼一次蘋果的話,那就乖一點。”
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口,她終于問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問題“你這麼着急要和我分手真的是因為你不愛了嗎?”
周以安當然是下意識的開始點頭,當然,改良版吐真劑的效果實在是太好了,加之他脫離世界已久,很難再做針對性藥劑訓練,于是雖然頭已經開始點了,但嘴巴還沒有死,還能說真話,可怕的很。
“不是。”這是不是說的斬釘截鐵,讓趙金柔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周以安此人簡直就是一個神經病,順着他吧他覺得自己過得太順風順水,每天晚上不睡覺就盯着别人的臉看,不順着他吧,又開始玩下跪輕罰綠茶三件套,讓趙金柔的内心震撼不已。
當然,趙金柔對這個問題當然是胸有成竹,單純是為了測試一下這個吐真劑是否真的好用。
“第二個問題,你這麼着急是因為無限流世界出現異常的原因嗎?”
“是也不是。”
“你讓小乖這麼着急離開是讓她去了無限流世界嗎?”
“是。”
“在哪裡?”趙金柔想了一下,這個吐真劑隻能回答是否與此無關,其他的可就超出範圍了,要怎麼問出下落,還真的值得好好思考一下。
于是頓了一下,這才慢慢說道 “是去了我的社工服務站嗎?”
周以安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想用物理方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但很可惜,他的掙紮失敗了,一個是字就這麼從喉嚨裡溢了。
“你要是愛咬,那就咬着,我把話先放在這裡了,再讓我看見你咬一次,你就給我去陪顧覺遠念經拜佛一個月。”趙金柔說着還不忘記拿張濕巾在周以安的嘴角囫囵搓了兩下。
“你要小乖離開的原因,是因為你覺得她應該受到曆練嗎?”
“不是。”
“那是因為你要讓她暫避風頭嗎?”
“是。”周以安這句話帶着一點隐隐的哭腔,他開口“姐姐,求你不要再問了。好不好?”
臉龐上有幾滴晶瑩的珍珠滾過,可惜趙金柔太清楚這種鳄魚的眼淚可信度為零,她抱胸看着對面,把手表靠近了周以安面前,失效還剩下30分鐘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她想周以安還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