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實在太快太快,快到一晃眼尹半夢就說自己該回去繼續工作了,趙金柔心裡自然是萬般舍不得,尹秋逸也是。
但是說來也奇怪,明明之前拼命阻攔不讓自己出去的是父母,現在拼着命,不想讓她回去的,也是父母。
“爸爸媽媽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尹秋逸看着一點點消散在視線裡的父母,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趙金柔甩開周以安遞過來的手,本來是想好生安慰一下這位公主,沒有想到有人的動作更快,陸碧玺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突然竄了出來,一把把人摟進了懷裡。
此情此景真可謂是:漫漫寂寞月光夜,一朝翻身成大姐。三宮六院求不得,左手抱人右手哄。
這句不通韻律的堆砌之詩正是此刻的真實寫照,趙金柔甚至都來不及觸碰到尹秋逸,就眼睜睜看着陸碧玺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甜品甜的卡把人拐走了。
趙金柔沉默了,到底是為什麼?不是前幾天剛剛吵得不可開交嗎?不是她在中間多方斡旋都沒有人肯低頭嗎?不是她半夜為他倆着急上火的到留了鼻血把周以安吓得半死嗎?
怎麼這會一個蛋糕,一個擁抱,兩人又和好如初?感情她才是這段感情最大的障礙是吧。
周以安察覺出對面興趣不佳,但是礙于周圍都是人不好說什麼,于是果斷拿起手機發了幾個可愛的表情包過去,不出所料的話,趙金柔的手機在漫長的五分鐘内,都隻能收到鋪天蓋地的貼貼,比心,和旋轉了。
那一天下午,趙金柔一個人坐在山坡上,靜靜的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開始思考問題,這個問題委實有點太過于深奧,她經常想到一半,發現自己跑偏就趕緊把自己給拉回來。
一件外套悄然披到了她的身上,感受着從外套傳遞而來的熱氣,趙金柔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眼睛就被蒙上了。
一片混沌裡,她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聲“猜猜我是誰?”
能開出這種玩笑的,大概全天下也就隻有這麼幾個人了。
“我猜,你是系統。”趙金柔這會心情有陰轉晴,悠悠說着自己的猜測。
身後的男人聲線顫抖了一下“它是要站起來表演雜技嗎?不對,你再猜。”
“唔。這也太難猜了吧。”趙金柔心裡暗自發笑,自從周以安的身體狀态過關之後,他就解除了囚禁懲罰,可以随心所欲的走在陽光下,捉弄人的手段也越來越多了,這會不治治他,說不準又給她搞出什麼浪漫來。
“那是誰呢?哦哦,我知道了,是你。”趙金柔聲音都要笑得發顫了,卻還是及力穩住了自己的身形,說真的,她突然有點後悔當時給周以安喂的戀愛經驗都太過空中樓閣,難以落到實地。
這種現實和理想的誤差,造就了一個比較奇特的景觀,那就是危險的浪漫,周以安總是錯誤地把這兩者混為一談,每天都在把一場美好的浪漫演變為一場危險,而把每一場危險都當成是最浪漫的演出。
“姐姐,你現在可在我的手上。”身後的人顯然有點惱羞成怒的味道,連改變聲線和稱呼都忘記了,到賣給了趙金柔一個大把柄。
“哎呀哎呀,我們的周以安小朋友怎麼突然跑到這麼高的山坡上來了?老師可不喜歡這樣的壞小孩,今天不會給你小紅花的。”趙金柔輕輕撓着周以安的手背,感受着那人突然顫抖的手,這才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剝奪了周以安的小紅花貼貼紙。
“老師,你是故意的吧?我要去教育局舉報你區别對待,體罰學生。”周以安自從從無限流世界闖了一趟回來,心情是格外的舒展,偶爾也會開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實在是好。
趙金柔這會心理正裝着的事情,被這帶着幾分荒謬的角色扮演打斷了思路之後,反而不再去想了。
周以安看了她一眼,轉身也坐在山坡上“姐姐,今天我處理特殊入住請求的時候,發現你的老熟人來了。”
這酸溜溜的語氣可是分外難得,趙金柔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她哪來的露水情緣值得周以安正牌男友這樣争風吃醋。
“是嗎?這麼拈酸吃醋的,其實我到覺得,你這樣吃醋莞爾一怒的樣子,甚美。”趙金柔心中坦蕩,自然言語無忌。
“是治好我花吐症的那個神醫。”神醫這兩個字被周以安說的咬牙切齒,一副吃醋小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