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柔,你玩白切黑那套有一手啊。”手忙腳亂接過自家老公遞來的餐巾紙,尹半夢咳嗽着說道。
緩緩豎起一個中指,趙金柔看着尹半夢有些滄桑的眉眼,頗有感慨說了一句“沒錯,氣的就是你這個小芝麻。”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言語互毆了半天,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絲毫沒注意到顧承宇在角落裡一個人已經泡到第二壺茶了。
等到無聊又漫長的歡迎儀式結束,趙金柔這才不急不緩拒絕了周以安發來的好友申請。
“鬧矛盾了?我就說你們兩個人不行吧,周以安一沒戶口二沒工資,是個實打實的黑戶,怎麼能跟他在一起呢?”看見趙金柔的操作,尹半夢突然來了興緻,把頭枕在趙金柔肩膀上深以為然說道。
額頭被趙金柔毫不留情彈了一下,尹半夢痛呼一聲起身就往顧承宇懷裡砸去。
“尹大總裁,你也好意思說我?”趙金柔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笑着說道。
她内心其實還蠻好奇的,尹半夢是怎麼敢擺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态對她棒打鴛鴦的,也不知道幾年前她自己是個什麼德性。
趙金柔清清楚楚記得,她當年從宇宙起源聊到衣食住行,列出的拒絕條款都能繞地球一周了,饒是這樣,尹半夢還是義無反顧在那個世界紮根了。
當時的顧承宇遠遠沒有現在的靠譜有型,還是個不被家族承認的私生子,常年的狀态就是兜比臉幹淨,三個饅頭吃一天都是常有的事,甚至還有點厭學症的苗頭。
當然,萬事萬物都是一體兩面的,尹半夢當年就一邊大喊她隻是略施小計,就能把顧承宇拿下,一邊和缺心眼一樣栽了下去。
或許是為了懲罰口嗨的代價,她在酒吧和人打嘴炮說怎麼可能對一個私生子動真情的時候,但所謂無巧不成書,她無心插柳的一個舉動卻被來酒吧勤工儉學攢錢給她買生日禮物的顧承宇聽了個清清楚楚。
要是她沒記錯,尹半夢當時還打電話向自己哭訴,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天也輪到她被大棒子打了。
看着對面安安靜靜給兩人續水的顧承宇,趙金柔突然來了興緻“顧總,我沒記錯的話你和以安也有消息往來吧,要不說說你們的聊些什麼?”
時間确實會改變很多東西,比如顧承宇就不可能再像幾年前一樣因為一句話就方寸大亂,幹出割腕安眠藥遺書三件套的行為藝術。
經過歲月的洗禮,他是圓滑的,也是穩重的,隻有微微顫抖的手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慌。“沒聊什麼,就是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趙金柔看着尹半夢,心裡有點傷感,原來随着時間的沖蝕,什麼謊話都會出來。
“真的?”她這樣說着,把話頭抛給了坐在一旁的尹半夢“半夢,你都不知道,周以安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旁門左道,吵完架一聲不吭扔了封訣别信就跑了。”
一邊說趙金柔一邊抹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一副控訴的樣子,尹半夢當然一聽就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狠狠剜了一眼顧承宇,看着氣氛實在焦灼,從包裡變戲法一樣掏出了一個盒子。
趙金柔有點好奇,這麼小的盒子,裡面能裝什麼?總不能又是一張黑卡吧。
“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告訴你,一會可别感動的痛哭流涕,我這衣服貴的很。”尹半夢憋着笑,一臉嚴肅說道。
趙金柔也笑了笑,從善如流打開了禮物包裝盒,發現是兩枚手镯,看不出具體是什麼材質,但直覺告訴她,這絕對不是什麼爛貨。
“不用說謝謝,收了禮物,一會有個忙需要你幫。”尹半夢扔下這句話,還不等趙金柔問清楚到底是什麼忙就拉着還在淡定燒水的顧承宇跑路了。
嘴裡說着要去看看女兒的工作環境,人倒是一眨眼就不見影子了。
還沒等她休息兩分鐘,宋九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是傀儡人在施工現場暈倒了。
趙金柔接到這個電話第一反應是不信,畢竟傀儡人是銅牆鐵骨,吃晶石長大的,她今早可剛剛喂過,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但宋九思在她這是有金水傍身的老好人,于是讓宋九思在現場拍的幾張照片确認無疑後就急匆匆往施工現場跑去了。
等她匆匆趕到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傀儡大軍真的蔫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喂了好幾塊晶石下去也沒用效果。
宋九思看着趙金柔忙活了半天終于停下來,這才見縫插針一樣把手機裡的一段視頻發給趙金柔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