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金柔有些驚悚的目光下,周以安倒顯得放松了下來“其實,在被攻擊的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死亡未嘗不是一種歸宿。”
說完,那瓶營養液因被擱置到桌上發出了一聲脆響“我們都見過太多的離别不是嗎?對我來說,這樣的結局已經很好了。”
趙金柔搖搖頭,試圖在記憶宮殿裡找到關于周以安有這類不良傾向的行為,搜索了好半天,也隻想到周以安墜河的那一次經曆。
“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趙金柔一邊說一邊從儲物戒裡拿出了一個檢測儀,自從墜河之後周以安就一直表現得神神叨叨的,真不是被人奪舍了?
看到那台儀器,周以安有些無奈,都不用趙金柔作出解釋,就十分自然地把手指頭放了進去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有這種想法對我來說,難道不正常嗎?”
周以安能練出此種絕技,倒不是因為見多識廣,而是因為兩人在一起時,周以安所處的崗位向來是奪舍和重生的風水寶地,三天兩頭能見到底下同事換芯再上崗。
為了保障自己和伴侶以及那一票同事的安危,趙金柔用了一點時間搗鼓出了檢測儀的雛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bug。
後來經過某個熱心市民周先生的全程試驗,這台加強版靈魂檢測器這才得以上市。
分針跳過一小格,儀器外部發出一陣綠光,看到這個檢測結果,趙金柔有一種意料之外的狂喜。
“我也就是常規操作一下,你不要往心裡去。”趙金柔自從聽到周以安說的那番人死燈滅的消極言論,就無端害怕起辦公室的一磚一瓦。
“老闆,要不你還是罵罵我吧。你這樣我都不習慣了。”周以安抱着手臂,好整以暇道。
趙金柔沉默了,隻好在心裡默默祈禱周以安千萬不能因為他的話産生任何不良心理反應。
周以安看着趙金柔這個作風,搖頭輕輕一笑開始回憶自己為什麼有這個想法。
回憶完還帶了三分賤氣問對面肯不肯聽他說自己的心路曆程,可能要占據趙金柔的辦公時間雲雲。
趙金柔心想再長能長過你明年墳頭草的高度嗎?小妖精一個,還不速速招來,到惹得本王寝食難安。
靠着椅背,周以安無意識摩挲着手指“姐姐,你也知道我是怎麼來的,對吧。”
趙金柔點點頭,忽然覺得此刻他倆的語言互動率跌回了幾分鐘前,隻是角色互換了。她成了啞口無言的那一個。
還沒從晃神中回來,周以安又開始了新一□□擊“從無限流世界來民宿,大概是為了防止我暴亂,我的異能條,血條,精神力全都被砍了個幹幹淨淨。”
迎着趙金柔震驚的眼神,周以安到顯得有點無所謂,隻是有點惋惜地說“還記得之前我們家旁邊有一家健身館嗎?現在我連32.5kg的啞鈴推起來都覺得有些困難。”
趙金柔聽了這話,思緒一下飄回了幾年前,那時的周以安還不是無限流大boss,隻是一個地頭蛇的存在。
為了提高自己耐力,加強攻擊力,每天上班回來不是和自己對打,就是一頭栽進健身房推各種器材。
那段時間給趙金柔心裡愁的,唯恐周以安那張小臉,會因為過度健身而被空氣裡的酵母發酵成饅頭。
周以安舉了舉桌上的瓶子示意她回神“至于其他,老闆,你平時翻看我的異能記錄儀也清楚吧,不然也不會三天兩頭給我送穩定劑喝。”
輕敲着桌面,趙金柔克制着心虛問道“所以,之前你這麼多次的異能失控,都是因為被削弱的原因嗎?但是我也經曆過,不應該會有這麼嚴重的不良反應吧。”
趙金柔不是沒有經曆過生存值被削弱的情況,因此清楚會帶來什麼後果,但周以安都已經進化成走路上能墜湖,動兩下就會異能暴走的瓷娃娃了,顯然不符合常理。
周以安點點頭,算是認同了她的看法。想了想,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了一份錄音推給趙金柔。
錄音的時間隻有兩分鐘,所涵蓋的信息量卻要滿溢出來了。
說這份錄音是周以安貌似錄下的也不為過,短短兩分鐘内,能聽到周以安極為痛苦的呻吟聲,百鬼夜行的呼嘯聲,以及,一個機械報幕聲。
“叮咚!檢測到無限流boss周博思出現高強度異能過載情況,根據治安管理法,現将其過載部分精神力獻祭給世界其他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