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輝聖庭内,烏列夫笑呵呵的将剛剛沏好的茶水遞向坐在他面前的男人,解釋道:“維克托教皇,先喝杯茶消消氣,這件事也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
“餘地?”坐他面前的是一個面目英俊得過分的男人。對方一頭亞麻色短發,五官線條利落,帶着點性感,眼角微微上挑流露出些許傲慢。布料上層的黑色風衣長到小腿,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擺動。
維克托冷笑一聲:“當時他都到我們的地盤了,你竟然還能放人回去。要是我還不回來,搞不好人跑了,你還打算鳴炮歡送,搞個盛大儀式,恭祝人家順利脫身?”
“難道污染物的危險程度還需要我再重申一遍?那麼左席怕是要跟那些新進教廷的信徒一起再好好研讀一遍教規了。”
烏列夫顯然很清楚男人的脾氣,摸了摸鼻子沒說話,等他先消消火。
另一個低沉的女聲響起,帶着點微啞的調侃笑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道:“烏列夫,咱們教皇大人說的沒錯。整個教廷托付給你,你就是這麼辦事的?”
烏列夫無奈的揉了揉眉:“伊莎貝拉,你确定這個時候還要進來摻一腳嗎?”
伊莎貝拉将茶端到手裡,嫌棄的說道:“我說左席,這都什麼時代了,你也該與時俱進了,現在除了你們這些老古董誰還喝茶。”
烏列夫感覺心很累,頭很痛。這份工作搞不好要提前退休。兩個同事,一個是少年成名,天賦異禀但脾氣不好的教皇;另外一個是永遠看熱鬧不嫌事大,十分不着調的右席伊莎貝拉。
伊莎貝拉也就喜歡逗逗整天滿臉嚴肅的烏列夫玩玩,畢竟這可是無趣工作中難得的樂趣之一。但涉及正事,還是比較上心的。
她目光一轉,打圓場道:“教皇,我看這件事搞不好有苦衷。不如我們先聽烏列夫把話說完。”
維克托冷靜下來,想想也覺得按照烏列夫的警惕程度不可能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好。他語氣和緩了點,道:“你接着說。”
烏列夫抿了一口茶,緩解喉嚨的幹啞。這才繼續道:“教皇,帶那混血狼崽來的人不是普通人,他是吸血鬼。”
“吸血鬼?”維克托目光一凝,他食指輕敲手臂。随後發出一聲極輕的哼聲:“這群家夥不是一向厭惡陽光,終年蟄伏在被黑暗隔絕的貝希摩斯城嗎?”
烏列夫肅然道:“這個我還沒有調查清楚。不過這個吸血鬼的實力絕不普通,很有可能是他們的三大始祖之一。”
聽到這話,剛才還不以為意的伊莎貝拉臉色頓時一變。難以置信的道:“這種存在了上千年的怪物不應該還在哪處墓穴沉睡嗎?”
“如果真的是那三大始祖之一,不可能我們的眼線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伊莎貝拉補充說道,她犀利的藍色眼睛望向烏列夫。
維克托睫毛在顴骨下方投下陰影,他無意識地調整了一下手上的戒指:“你怎麼确定這個人是吸血鬼始族。”
烏列夫歎了口氣,臉上籠罩些不自然:“我也不确定。畢竟我沒有跟他正式交手。不過他身上傳來的氣息,比我五年前遇見的那個吸血鬼公爵還要可怕。”
維克托轉動戒指的動作一停。竟然連經曆數場戰争,對光明的感知天賦絕佳的烏列夫都感覺到危險的人物,那麼這件事恐怕不簡單。
維克托的眼神幽深起來,眼裡閃過一絲冷意:不過任何敢試圖擾亂世界秩序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的。
見氣氛有些冷凝,烏列夫咳嗽了一聲補充道:“我已經派人去監視他了,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可以啊,烏列夫。”伊莎貝拉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贊許道:“難怪急着催我們回來,這事辦的不錯呀!”
烏列夫一臉無語的将她的手扒拉下來:“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伊莎貝拉身體修長柔韌,濃密的頭發披散在身後。小麥色的臉看起來健康又美麗,她輕哼一聲:“還不是你說話大喘氣,一次性不說清楚。再說了,你是在質疑我們教皇嗎?”
維克托眼看他們要吵下去,出聲制止了這場災難:“他什麼時候到?”
烏列夫道:“已經讓人假借遊樂園的調查事件引他前來了,如果他沒有起疑心的話。應該快到了。”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身着綠色長裙的伊麗絲穿過藤蔓編織的小路,款款向他們走來。
伊麗絲對着維克托微微彎曲了一下腰,以示尊敬。道:“教皇,瑟蘭維爾已經在門外等候了,現在要帶他進來嗎?”
維克托左手托着一本厚重古樸的皮書,皮質封面上,神秘符文盤根錯節,散發着幽邃藍光。翻開的書頁,竟大半空白,隻剩寥寥幾張還粘連在書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