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都是蘇歸嶼來接送姜禾上下班,但她覺得太麻煩了,要兩頭來回跑,不僅浪費時間,更浪費油錢,實在不劃算。
所以在她的武力壓制下,蘇歸嶼随了她的意。
她推開門,坐在凳子上,換鞋:“蘇歸嶼,我們今晚吃什麼啊?”
鴉片無聲,無人回應。
“蘇歸嶼?”
“汪汪汪!”小七從陽台裡跑出來,窩在姜禾的腳邊。
“你怎麼了?”她将手邊的袋子放到桌子上,随後把它抱在懷裡,“餓了?”
“汪汪汪!”腦袋一個勁往懷裡鑽。
軟綿綿的毛擱在頸窩裡,癢癢的,軟軟的,它微微張開嘴,小小的舌頭吐出一部分,眼睛垂垂的,看起可憐極了。
姜禾揉了揉它的腦袋,笑着說:“走,媽咪帶你吃飯去。”
她拿起狗糧,将它幹淨到可以反光的碗添滿:“你爸沒有回來嗎?”
“汪汪汪。”它搖晃着腦袋,還擡起前爪往緊閉的書房指了指。
姜禾咬着下唇。
怎麼忙?
連小七餓了都沒有發現。
那我還要不要……
餓得快脫水的那位倒是沒時間多想,埋着腦袋就是幹飯。
食物的咀嚼聲以及砸在姜禾腳邊的顆粒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扯來紙巾,托着腦袋給它擦嘴。
“你就是一餐沒吃,也不用一副餓死鬼的模樣吧。”她丢掉紙巾,手撓着它是小肚子,“你看,都鼓起來了,你這樣以後會……等等,你是不是瘦了點。”
說着,又輕輕地抓了一把。
肉松松的,不如以前飽滿。
“吃這麼多還瘦了,是不是腸胃有問題。”
她一把抱起小七,上上下下檢查着,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吃所以然來。
“算了,給你挂了号吧!”
“汪汪汪!”此時的它像是聽懂了什麼,咬着姜禾的衣袖,怒叫。
“怎麼?不想去醫院。”
它吐着舌頭,舔她的臉,讨好着她。
“不行,萬一出事了怎麼辦,我們還是去醫院看一下。”
“汪汪汪!”他繞着房間亂跑,試圖告訴她,身體沒有問題。
可半天了,它也沒有見着她打消這個想法。
轉彎,跑進蘇歸嶼的房間,跳到枕頭上,又咬又抓,最後見棉花露出來了,才罷休。
見這一幕,她也知道了,這件事跟蘇歸嶼有關。
“你說,是他不給你吃飯。”
“汪!”它眼底泛紅,小腦袋晃着她的褲腳。
“太過分了,竟然虐待兒童。”姜禾挽着袖子,“你等着,我幫你打他。”
“汪汪汪!”
越叫越來勁。
怕是期待很久了!
姜禾推門而入,環顧一圈鎖定了坐在書桌前的那位。
蘇歸嶼一席黑色的襯衫,頂端的兩個扣子沒有扣上,松松垮垮的,恰到好處的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他将袖子挽着手肘處,流暢分明的手臂線條逆流而上隐匿于黑夜中。
玫瑰金色眼框下的眼睛随意一擡,又垂下,繼續手中的動作。
裡頭的窗簾全部合上,隻有他頭頂上有一束暖黃色的燈,搭在他的側臉上,暗淡又不失暖和。
姜禾默默地退出去,将門合上。
“你爸在忙,晚點再說。”她抱起小七,往餐桌上走,“餓了,陪媽媽吃飯。”
等吃完飯,姜禾将小七放到她房間裡,她提着袋子又推開書房的門。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将袋子裡頭的星巴克拿出來放在他的手邊。
蘇歸嶼沒有看她,随手接過,喝了一口。
感覺到味道與之前的不一樣,他看了眼上頭的牌子,有點詫異:“買這麼貴的?”
姜禾:“我……”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你請客,我付錢?”
姜禾小嘴一撇:“想什麼呢,我請客。”
蘇歸嶼錯愕:“這麼大方。”
“沒有花折扣卷?”
倒不是說她小氣,隻是在吃東西這方面姜禾要求不高,一般咖啡隻要能湊合就不會去買貴的。
姜禾單手撐着桌子,一個巧勁,往上坐:“花了能怎麼樣?卷也是我的,也是要錢的。”
蘇歸嶼才不相信她的鬼話,這卷八成是哪裡排隊領來的,他将眼鏡摘下來,帶到姜禾臉上,語氣很是高興:“姜禾禾,非常感謝你的咖啡。”
能讓鐵公雞拔毛,也就偉事一件。
他拿起咖啡,遞到她的嘴邊:“嘗嘗金錢的味道。”
東西到了嘴邊,不喝是不可能的。
姜禾含着吸管,邊瞪着他,邊往上吸,結束時,還狠狠地咬了一口吸管。
“還你。”
圓柱形的吸管秒變扁平形,她眼尾上挑,眉宇間的得意絲毫不掩飾。
有的喝還要啰嗦,吸不死你。
蘇歸嶼低頭輕笑:“幼不幼稚啊!”
姜禾:“你……唔!”
“别動。”他的舌尖輕輕舔過她的嘴角,褐色的滴水從舌尖卷進薄唇,甜中略苦,别有一番滋味。
“喝你的,不累!”他單腳勾着桌子的腿柱,轉椅一個向前,湊到她的身前。
蘇歸嶼雙手撐着她的兩側,眼睛半眯着:“我們分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