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裡,四爺也沒有讓人禀報,直接回來阿哥所直接去了正院。
正院裡,福晉正坐在炕上抄寫經文,四爺走到門前就有小太監唱了音。
福晉擡頭就看見四爺走進來,她放下筆連忙起身幫四爺将身上的外氅脫掉。
“爺,您回來了?怎麼也不先派人來通傳一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完事,提前派人也隻是讓你們受冬天寒冷之苦。”
兩人一問一答,芳菲上了茶,福晉又命她将今年給四爺做的新棉鞋拿來,她親手幫四爺脫下沾着泥雪的長靴。
摸了摸他的腳,硬邦邦的凍的通紅,福晉有些心疼,“爺,先泡個腳,活絡一下吧?”
四爺端坐在炕上,聞言點了點頭。
也不用扶進去吩咐,芳菲迅速走出去,喊人提熱水拿盆。
水來後,福晉将四爺的腳放入水中,四爺猛嘶了一聲,道:“真癢,真痛快!”即使感覺到燙,他的腳也沒從水裡出來。
“爺,您這是在外面凍了多久,都凍得快成冰塊了。”
四爺道:“昨晚得了消息,臨半夜就往京城趕,一上午又跟太子和禮部的官員商量事兒,也沒顧得及歇息。”
說到這兒,四爺住了嘴,轉而問起大阿哥來,“弘晖呢?”
福晉抄水往四爺腳脖子上淋,笑着回答:“奶嬷嬷剛喂過奶,見他有些犯困,我讓奶娘哄他去側廂房睡了。”
四爺“嗯”了一聲,隻說了一句,“别隻光吃奶,牛乳也配着吃。”
大阿哥去年三月份才出生,如今才兩歲,不僅是嫡子,而且和相對于病弱的二阿哥,嫡子的身體更健康。四爺自然是非常看重,時不時過來看兒子。
自此有了大阿哥,四爺和福晉的感情有了升溫,不像以前那麼關系僵硬。
福晉剛入宮時,年紀還小,怕在宮裡出錯便時刻守着規矩。四爺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紀,對還未長大的福晉哪裡會起心思,所以就多寵了顔色研麗的李氏一些。
那時福晉還未及笄,兩人并未圓房,李氏難免張狂了些,福晉也在李氏面前端不起來,這導緻福晉和四爺的關系冷淡。直到福晉正式及笄,兩人圓了房才好些。
少年夫妻相扶相持,四爺雖然是滿人,但學自漢學,對嫡妻還是非常敬重。
相敬如賓,就是這對夫妻的相處方式。
直到去年生了兒子,才開始往親人轉變。
擦幹了腳,換上新鞋,四爺才起身往側廂房走去,他看了看熟睡的兒子,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爺,肚子餓不餓,我讓芳菲上了膳。”
四阿哥也隻有早上在禮部官署吃了點點心喝了杯熱茶,那點東西早就被消化的差不多了,聽到福晉這麼一說他便點頭,随同福晉一同往外走。
外間桌子旁宮女正在擺膳,四爺一看,都是些看着漂亮味道卻十年如一日的蒸碗,紅豔豔的看着好看,但已經端上來已經沒什麼熱氣,看着就沒什麼胃口。
四爺隻就着鍋子裡的熱湯吃了一口。
福晉倒沒覺得有問題,宮裡菜端上來就是這樣,她早就習慣了。
至于四爺吃的少,在她看來很正常,這就是四爺往常的飯量。
吃了一頓不怎麼舒心的晚飯,四爺不由想起後院的安格格來,以安格格那對于美食的态度,想必不會委屈自己。
原先出門在外沒惦記過家裡人,反而回來後因為一頓不合心意的飯,令四爺想起了後院還有一位最會吃的格格來。
“爺,你從昨夜就開始勞累,要不要在炕上歪一會兒?”四爺放下筷子,福晉也跟着放下筷子,緊接着向他提議。
被打斷了思緒,四爺也覺得有些犯困,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