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聖光學院小學部的鐵藝大門在陽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澤，暗金色的塗層顯得格外奢華。大門兩側延伸出高大的石牆，牆頭嵌着尖利的金屬栅欄，每隔幾米就有一個監控攝像頭，戒備森嚴。

主教學樓是一座四層的白色大理石建築，屋頂鋪着深藍色的琉璃瓦，不遠處則是現代化的體育館，玻璃幕牆反射着刺眼的陽光。

然而，看似平靜的校園安靜得詭異。明明是正午時分，卻聽不到裡面任何聲音。

下車後，我發現街道對面停着一輛黑色轎車，車窗貼着防窺膜，隐約感覺裡面有人正看着我們，讓人無法忽視。

在我們到來前，學校已提前清場，結界愛麗絲的工作人員布下了結界，将整個校園籠罩其中。

Persona沒有下車，我們三人在工作人員的目送下踏入結界之中。

剛進學校，就看看幾隻四級咒靈在眼前遊蕩，發出意義不明的嘶嘶聲。松平飒皺眉，一邊搓手臂一邊感歎：“每次看見這些東西，還是會覺得渾身發毛。”

普通的學校前庭在護目鏡下展現出隐藏的真實，這裡是咒術師和咒靈互相厮殺的戰場，一個普通人永遠無法察覺的世界。

透過護目鏡，松平飒眼前的釘崎野薔薇全身上下籠罩着青藍色的咒力，火焰般的咒力散發出宛如匕首、宛如荊棘藤蔓上的尖刺戰意，一往無前，撕碎籠罩世界的黑暗。

“必須瘋起來。”釘崎野薔薇曾站在他面前，伸出食指指向自己太陽穴，歪了歪頭笑着對坐在地上，輸的一敗塗地的松平飒說到：“不然會輸。”

那是殘酷又單純的世界，除了輸赢和生死，再無其他。

我握緊手中的錘子，提醒道：“注意不要對上視線，這次我們的主要目的是找人，盡量避免戰鬥。”

“了解。”松平飒比了個OK的手勢，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他從腰包裡掏出一個小方盒子，在我面前晃了晃：“猜猜這個是什麼？剛從工具箱拿的！”

“找人的機器。”日向棗冷淡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黑貓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語氣裡滿是嫌棄。

松平飒撇了撇嘴，打開盒蓋，十幾隻黃蜂模樣的機器人飛了出來。他在護目鏡上按了兩下，鏡片上跳出一串數據流：“掃描學校，優先搜索人類。”

黃蜂機器人迅速四散飛去，複眼閃爍着紅光。幾分鐘後，松平飒的笑容逐漸消失：“奇怪……除了我們之外，工蜂沒有找到任何疑似人類的存在。”

我的心猛地一沉，腦海中浮現出最糟糕的可能：“機器拍不到咒靈。現在隻剩下兩種可能：要麼那孩子和咒靈在一起，要麼……他已經被咒靈吞噬了。”

松平飒的臉色變得凝重，護目鏡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如果是後者的話，那我們這次任務已經失敗了吧。”這句話猶如西伯利亞吹來的冷風，令場面陷入死寂。

日向棗站在一旁，黑貓面具下的表情看不清楚，他聲音冷靜開口到：“别急着下定論，也許在機器查不到的地方，例如……地下室什麼的——”

我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按原定計劃，先去舊校舍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松平飒在護目鏡上操作了幾下，黃蜂機器人調整搜索模式，向舊校舍深處飛去。

前往舊校舍的小路被叢生的雜草吞沒，藤蔓纏繞在碎石上，幾乎看不出原本的輪廓。日向棗擡起手，指尖竄出一縷火苗，火焰順着雜草蔓延，發出“噼啪”的燃燒聲。很快，一條破舊的石子路顯露出來，焦黑的草灰在空氣中飄散。

松平飒盯着護目鏡上的全息投影，踢開腳邊燒成炭的藤蔓：“路這麼難走，那個小鬼真的會自己跑來探險嗎？”

我蹲下身，手指輕輕拂過地面，咒力殘穢在石子路上若隐若現。站起身時，我提醒道：“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小路。注意腳下。”說着，跨過一塊被燒得黢黑的石塊。

沒走多久，舊校舍的輪廓出現在視野中。斑駁的外牆上爬滿了枯萎的藤蔓，牆皮剝落的地方露出暗紅色的磚塊。門邊的牆上還留着一些模糊的劃痕，像是用來記錄身高的痕迹。

老舊的木門散發着腐朽的氣息，銅制的球形把手布滿銅綠。我試着擰了擰把手，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但門紋絲不動。

沒等兩人開口，我果斷擡手揮動鐵錘。錘頭重重砸在門把手上，發出一聲巨響，金屬鎖扣在沖擊下扭曲變形。第二錘落下時，整個把手“咔嚓”一聲斷裂，掉在地上彈了兩下，滾進草叢消失不見。

推開舊校舍的門，光線陡然被吞噬了大半。昏暗的室内，灰塵在模糊的光線中緩緩浮動。陳腐的發黴味無孔不入，鑽進鼻腔，讓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