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在課桌上灑下細碎的光斑。我踩着預備鈴的尾巴溜進教室,飛田班長見我來上課松了口氣,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筆記遞給我:“釘崎同學,這是昨天的你沒來的課堂筆記,重點部分我用熒光筆标出來了。”
我接過筆記,紙頁上工整的内容突顯了主人的細心,我看着飛田班長一如既往帶着笑容的臉,真心實意的道謝:“非常感謝!”
回到座位後,我掏出筆袋,開始奮筆疾書,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
學習使我快樂,我愛學習!我愛這該死的日常!
上課鈴響起時,鳴海老師帶着佐倉蜜柑走進教室。少女橙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她站在講台上,聲音清脆的做了第二次自我介紹:“我叫佐倉蜜柑,能力是‘無效化愛麗絲’。”話音未落,教室前門被猛地推開。
日向棗戴着标志性的黑貓面具走進來,我腦袋落下一絲冷汗——看來昨天的事還是讓他吃了處分,不過Persona沒有找我,應該問題不大……吧。
懲罰用的黑貓面具除了能抑制愛麗絲外,還會持續性放出電流穿過腦部刺激受罰者。
日向棗因為同學的煩擾,猛的踹了一腳前面的桌子,腿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惹得其他人一陣噤聲,用行動表達什麼叫别煩他。
我看着日向棗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腿上還有外傷,擡手戳了戳坐在前面的流架,将治愈愛麗絲之石丢進他懷裡。
接過石頭的流架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在日向棗坐在他身邊後把石頭塞進他手心。
見日向棗沒有排斥,我放下心繼續抄起了筆記,疼痛是一時的,這家夥怎麼折騰也還是自己的搭檔。
危險能力系在學院裡的處境,我比誰都清楚,作為孤兒院送來的孩子,這裡就是我的家。但是對日向棗來說,這座城堡般的學院不過是牢籠,日向棗有家人,每次見他看向校外的眼神,都讓我想到被栓在繩索上的黑貓。
“佐倉同學的生活監督将由日向棗擔任。”鳴海老師的話音剛落,教室裡的竊竊私語就像投入石子的湖面般蕩開漣漪。
生活監督——這意味着形影不離地陪伴,事無巨細地指導,約等于全天候保姆的差事。
我手中的自動鉛筆在筆記本上劃出一道長線,記憶不受控制地閃回到兩年前。
作為日向棗的生活指導,還沒來得及跟他建立聯系,就因為他在學校搞事,我被危險能力系連帶吃了懲罰。
那段時間我看着枕頭上脫落的頭發,提前感受到了社畜的心酸,沒來得及說出工作就是狗屎經典名言,乃木流架入學了。
他的到來讓日向棗安分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期間我趁機帶着兩人熟悉學院,重點給日向棗介紹危險能力系的彎彎繞繞。
日向棗的學習能力出衆,很多事情一點就通,我的指導工作不到三個月平穩落地,卸職那一天就差放兩炮仗祝賀一下。
記憶拉回現在,我拿着筆頭無意識地戳着臉頰,在佐倉蜜柑驚慌失措的表情和日向棗的黑貓面具間來回打量。
将新生分配給危險能力系本就罕見,更何況還是性格如此不合拍的兩人。鳴海的這個決定,總讓我覺得哪裡不對。
下課鈴響起,治愈石"啪嗒"一聲落在我桌上。我瞥了眼日向棗已經愈合的傷痕,将石頭收回口袋。突然想起什麼,我朝他的背影喊道:"除臭劑,謝啦~"
日向棗的腳步頓了頓,黑貓面具轉向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最後他什麼都沒說,轉身消失在門外。
我摩挲着兜裡明顯縮水的治愈石,歎了口氣。今井學長要是問起來,該怎麼向他解釋這種消耗速度?
又想到今井螢那随時準備對我發射的□□,我縮了縮脖子——她對我這麼排斥,我是真沒想到。
心讀心裡聽到這話,想到了今井螢一入學野薔薇的行為。
“啊,你是今井學長的妹妹吧,真的長得好像啊哈哈哈。”記憶裡的野薔薇笑得沒心沒肺,“放心,因為今井學長幫我很多,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那時的今井螢被迫離開好友來到學院,處于極度厭惡從來都不聯系父母的冷漠兄長的狀态。野薔薇那句"照顧"在她聽來,無異于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