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赫絲佩爾什麼都沒想,隻是覺得:這就是她的阿爾哥哥啊。仿佛這些事隻要是他做的,就使那些荒謬的故事成真了。
……阿爾。
雙生子的心意是否相通,她一下就明白了他這是為了誰,在心裡自私地竊喜歡欣,又惶恐于這份太過珍貴的看重。阿爾,我不該看懂嗎?
*
“當然沒關系,你做的很好,阿爾法德。”
鄧不利多輕巧又别有意味地眨了眨他的眼睛,那其中閃爍着明亮的一點光。
“那麼請扶你妹妹坐下吧,我們開始。”
阿爾法德一颔首。
當赫絲佩爾轉身坐到椅子上時,他才發現原來她不知何時将那枚布萊克家徽佩戴在了胸前。此時,那是一種昭彰,漫不經心顯露威儀和冠姓權。莫名的,阿爾法德心中長歎一口氣,是的,他能想到的,她又怎麼想不到?
如同騎士守護的使命暫時告一段落,他向鄧不利多欠了欠身,退到台下,卻并沒有回到長桌。當赫絲佩爾摘下分院帽,他還得再送她去各院長桌坐好。
不是沒有流言蜚語。
儀态端方的小公子始終牢牢地釘在原地,面帶微笑,在禮堂中非常突兀,站在前方目視赫絲佩爾,就像能擋去所有敵意和碎語。
*
“你好,小姑娘。”
分院帽的聲音細細的,像個小男孩。
它頓了一下:“你需要讓我進去,我才能幫你找到路。”
“好的。請進。”
赫絲佩爾順從地打開了“門”。但似乎她并沒有做好待客的準備,或者說她本沒有想過霍格沃茨是這樣分院的。
“我頭一次見你這樣的人,小姑娘。”分院帽歡快地說。“我是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的帽子!”
“我知道。”在幾個月前,阿爾法德為她念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頭一次!你真特别,說實話,我犯了難了,你就像一張白紙還未沾染屬于自己的色彩。我不知道該将你分去哪兒。”
“這說明我不适合霍格沃茨嗎?”
如果她的頭腦中有專為分院帽這樣的客人準備的會客廳,大概裡面就是幹幹淨淨的。可至少現在那裡一片漆黑,分院帽什麼都看不到。
“不,孩子,你當然會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不如這樣,你自己挑吧!”
“什麼?”
“你想去哪兒!我幫你!”
“……”
赫絲佩爾安靜了一會兒,問:“所有人都會戴上你嗎?”
“是的,每屆的每個新生,我都分過院。”
“那麼阿爾法德·布萊克,上一個新生,他的腦海是怎樣的?”
“……這不屬于我能告知的範疇。你還是先趕快想想要去哪個學院吧。”
“我之後還能再跟你說話嗎?”
“哦,親愛的孩子,恐怕不行。你大概與我這等具有潇灑靈魂的帽子隻有這一面之緣。”
赫絲佩爾過了一會兒又開口:“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名字。”
“……”
靈魂潇灑的帽子沉默了。似乎過去很久,它又用那種小男孩一樣的尖細聲音回答道:“我沒有名字。”
“我很意外。”赫絲佩爾平靜地說,“那麼,沒有問題了。請讓我去斯萊特林。”
“……好。能問問為什麼呢?”帽子很好奇,這般空白無色理應不對任何學院有所偏頗的人,為什麼會選斯萊特林?
“因為他在那裡。”
分院帽莫名知道這個他是那個阿爾法德·布萊克,它上一個分院的男孩。
“斯萊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