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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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骅南也不急,撐着下巴看着她酌滿這一杯後,給自己酌上一杯。他握着酒盞抿了一口,擡眼便看見對方舉着酌滿的酒盞停在唇前,不知如何是好。

“不如,我來喂公子。”

話罷,那停留在唇邊的酒盞已然離近了些,澄澈透明的酒水在杯中變得灰白。骅南勾唇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擡手握住了靠近自己的手腕。

骅南應了:“好啊。”

他的食指緩緩轉動,最後搭在了脈絡旁,随後向自己這一拉,姑娘順着力道低趴着身子,酒水随之撒了一桌,打濕了姑娘的袖口。

他在天都修習過這個,習武之人的脈象不同于常人,通常脈絡更強健,丹田更盛盈。此刻在他指下,他摸出了對方四通八達的脈絡。

這完全是位武藝高強的習武之人。

見此,姑娘瞳孔驟然一縮,緊接着骅南的聲音穿進耳中,聲音低低地:“姑娘可否告訴我,究竟是哪種藝妓,需要這麼強健的脈絡。”

“還是說,姑娘抱着琵琶,撫琴作舞需要這般的力量,還有這般不尋常的丹田。”

說那時那時快,骅南迅速向後伸手,一把短刃便從袖中暗層中飛速竄了出來,直奔那香爐去了,利刃穿透爐壁,将那毒香擊了個粉碎。

骅南故作惋惜,幹笑一聲:“毒用得不錯,但遺憾的是,毒對我不起任何作用。”

話音剛落,對方向他這邊甩來幾根銀針,骅南掀起桌子,酒盞摔在地方碎得四分五裂。幾根銀針深深紮入木桌之中。

骅南笑意加深:“那場火究竟是誰放的,人究竟是誰殺的,還有趙潛洺究竟死沒死,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而此刻那位所謂“藝妓”的姑娘撕開僞裝面紗,終于露出了武者的真面目,站在他一旁的那位倒是依舊畏畏縮縮,一直哆哆嗦嗦地退到牆角。

對方獰笑,手握雙刃,上前一步:“你别想查出任何,我今天就讓你走不出這個門。”

利刃揮了過來,骅南仰頭錯了過去,他猛地向後退去,用力拔出先前擊碎毒香而紮在木柱上的匕首,随後吹掉了刀面上殘留的木削。一刀刀就這樣劈了過來,擊碎了茶壺茶杯,擊碎了銅鏡,擊碎了花盆。骅南鬥品高尚,出于打男不打女的高潔品質,他隻防禦不進攻。不過漸漸地,骅南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且對方一看就是不殺了自己不死心的死士,便看準了出手間隙,一刀刺入對方腿跟,最後在雙臂皆補了一刀。

這把刀擊碎了毒香,此刻刀刃上已然粘上了毒香粉末,剛剛用這把刀劃傷對方,與下毒無異。

用對方的毒攻毒對方,天經地義,心安理得。

“你這劣毒,什麼時辰死你自己清楚,姑娘最好自己計算着還能活多少時辰,也考慮考慮你該說什麼。”

骅南找出提前備好的麻繩,将對方以及那被吓得暈了過去的姑娘一齊綁在了柱子上。随後搬來了一把竹木椅子,坐在了二人對面。

那人憤憤地盯着他,眼底的烏青更加明顯了,片刻後開口:“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說嗎,你還是殺了我吧,你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骅南淡淡一笑:“不急。”

“中了毒,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所以有些話,我們慢慢說。”

骅南彎下腰去,用手掌撐住下巴,故作乖巧地緩緩說道:“陳晏成死了。”

那人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殺的。”

骅南擺手:“不是你,你用毒還沒那麼精辟。”

骅南沉聲:“是趙潛洺殺的。”

聲音很輕,但字字狠狠紮進對方的筋骨之中:“他也會用毒,對嗎?”

那姑娘瞪他一眼,就是不做聲。

骅南笑了起來,從一開始輕笑到最後的捧腹大笑,然後突然停下來,眸子重重的落在那姑娘臉上:“你以為你能保住他?”

“就算你護住他了,當今明殊帝也不會放過他的。那些東家都死了,他們的錢莊會被高一階級的錢莊接手,而放眼如今九州,最适合全盤接手的就應該是那“國庫”吧?到時候财權不在朝廷而在他趙潛洺的手中,這在明殊帝看來,趙潛洺不過就是一個自以為是挑了出好戲的狂妄至極的戲子,他就是一個站在他鼻子上跳舞逞能的狂妄浪子,不妨看看,到那時又能讓他活多久?”

語氣平平,眉目如利刃淩厲地看過來。

“同樣的悲劇,第一次上演在京都陳家,最後陳家血流滿門,第二次便是趙潛洺自找上去的。”

那姑娘臉色蒼白,聞言呼吸一窒:“不會!趙公子已入朝堂,此生效力陛下,他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豈能随意殺戮忠臣?”

骅南起身,一步一步緩緩走近對方,腳下木闆吱呀作響,寂靜,危險,語氣裡帶着明目張膽的譏諷。

“巧了,他騙得過你們,但騙不過明殊帝。他光明正大地坐在朝堂之上斂天下巨财誰會看不見,殺之又有何不可?你可别忘了,趙潛洺身上流的是商人的血。”

對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骅南,恍然意識到自己身處的巨大騙局,喉嚨像是被狠狠扼住,說不出一個字。

對于這姑娘對趙潛洺有什麼心思,骅南此刻心知肚明。

聲音嘶啞,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句話:“我好心勸你,别向下查了。再向下那就不是人間了,你不過平平武者,是不會查出來任何的……”

骅南坐回竹椅中,眉毛上挑:“白骨塔,已經挖出來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錯愕過後,她臉上顯現出一瞬的猙獰可怖,骅南瞬間察覺出來對方是想咬舌自盡,便迅速跳起來伸手掐住她的臉,動了動拇指,緊緊扣在虎口裡,将上下颚分離。

骅南松了手,問道:“還沒問過姑娘叫什麼呢。”

姑娘顫抖着,眼裡泛紅,醜态盡顯,開口:“……榮昭。”

動作毫不留情,虎口再次卡住對方臉頰,笑容滿面地告别:“榮昭姑娘,我們巡捕司裡見。”

這幾日的岱州居所裡,賀殊途處處讓着宋霁璟,卻處處讓宋霁璟覺得堵心。自那夜一口污血噴出來後,宋霁璟隐隐覺得自己身體發生了些變化,隐隐約約地感覺到有一顆毒瘤的存在,它深藏甚至深紮在體内。

自此之後,他時常半夜面色蒼白地抱着被子發愣,把賀殊途都看怕了,冷着臉起來給他點上安魂香,扯着被子讓宋霁璟睡覺。宋霁璟忽然閉上眼,急促地喘了幾口,啞聲問賀殊途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了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這些問題聽得令人發笑,也讓賀殊途恍恍意識到璟王也不過是個年僅十九的少年仙。

不過不久後,宋霁璟自己也意識到,疑病也是病。

自那之後賀殊途也變得更有眼力見了,更有耐心也更善良了賀殊途有時早早去山下買蔬菜,宋霁璟若是跟着,賀殊途就會買塊桂花糕塞給他;有時賀殊途一大早就在案闆前跟着夥夫學炖湯炒菜,炒糊了還要被宋霁璟數落一頓;有時打掃前院後院,短短時間内也成了修剪花草的一把好手;知道宋霁璟貪甜,便時刻看着不讓他多吃一塊糖。

不過有時,賀殊途還是會暴露出惡劣的一面。

以書房漏雨為由,夜間二人就擠在一間屋子裡,宋霁璟三番五次找人去書房補修房頂,可一到傍晚地上便又是濕漉漉的全是水。沒辦法,宋霁璟收留了這人,從山下給他買了兩塊床闆,給他拼在一起就算是賀殊途的榻。此後夜夜沐浴時宋霁璟都會拉來屏風,第二天,屏風上裂了一道口子,他本想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未曾想……

第三日自己要沐浴時,他伸手去拉屏風,未曾想屏風直接散架,木塊散落了一地。

宋霁璟看着眼前這一幕,怒火湧上心頭,逐漸忍無可忍:“賀無兼!”

賀殊途賠笑地走過來,一邊誠實認錯一邊打掃碎木,回屋後看見宋霁璟已經換好了衣服窩在榻上,心想這次應該能安然睡去了吧,所幸也沒點安魂香,自己也美美睡去。

半夜,賀殊途又被宋霁璟盯醒了。

賀殊途無奈,伸手去碰宋霁璟的脈象:“大人,有話你就說…… ”

賀殊途略感不對,抓着宋霁璟的手擺正了些,然後輕輕并指搭在脈搏處,這一試,賀殊途的臉徹底黑了。

宋霁璟也看出他臉色不對了,他躺了下去,瞪着圓眼看着黑臉的賀殊途:“我是不是……”

“不是。”賀殊途打斷。

賀殊途給他扯了扯被子,結果被子又被宋霁璟卷在懷裡,賀殊途暗暗歎了口氣:“大人安心睡吧,我需回驟山一趟。”

宋霁璟問:“怎麼突然要回去?”

賀殊途:“找些東西。”

“什麼東西?”

賀殊途無奈轉身:“……大人”

最後,宋霁璟妥協,歎了口氣:“要多久?”

賀殊途披上黑紫的袍子,長發高束,推門那一刻夜風吹得他青紫色衣角翻飛,他擡眼看了眼天色:“放心,最多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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